一奔進木屋的百念綠,迎上了七彩神皇那端倪的眼神。
“你是何人?”看他緊張的神色,定是非常關心這榮鹿,隻是,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家竟然穿著男子的寬大袍子,難看至極。
百念綠走進床榻,看著榮鹿臉上的麵罩已被神皇取了下來,那張臉已然不能說是臉了。都怪我,若是那日下山在巫水河橋上沒有胡說,他也不會遭此劫難。
“怎麼?你喜歡榮鹿?”
“哦?不是不是!實在是榮鹿臉上的傷,說起來也是因我…才會被那些人傷了,所以,在下鬥膽帶他來櫻花林,求神皇為他醫治。在下將感激不盡。”百念綠說著淚眼婆娑的凝望著榻上麵目全非的榮鹿,心中一萬個聲音在罵自己。
七彩神皇揚眉道,“看不出你還有這等本事?叫什麼名字?”
“我…叫…神皇你就叫我小百好了,您一定要治好他臉上的傷。要不然,他醒過來會打死我的!”
“瞧你說得可憐巴巴,我就說嘛,你這麼個無趣的人怎麼會跟榮鹿混在一起?若非這人被貶下凡,又怎會被凡人所傷!”
七彩神皇淡淡的說著,並取來仙草和丹藥先讓榮鹿服下,再用仙法將仙草化作白煙覆蓋在他臉上…
夜深時,神皇探了探榮鹿的氣息,似是均勻呼吸,才起身離開床榻。
百念綠看著榮鹿的臉色在漸漸回複中,果然是神皇的醫術了得,若是將他帶回青嶼山醫治的話,以她山中那些仙草,和不會使用的仙力,恐怕也得耗時幾個月才能將他治好。
“過來!”
神皇在茶桌旁坐下,喚呆呆的站在榻前的百念綠,將烹煮的熱茶到了兩杯,放了一杯在他對麵的茶桌上。
看來這初次見麵就欠下了債,以後可不能再闖禍了。百念綠慢吞吞的走過去坐下,端起茶杯飲著熱茶。
“告訴我,你們方才是打幽冥界而來?”
眨眨眼,百念綠想了想,要不要說實話呢?“我們…的確是從幽冥界而來。”
“那你可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
“你悄悄帶走了大皇子,那幽冥天主一向暴烈,還能不上太白虛要人?”
天主?對啊,走到時候自然是趁他不在時才將榮鹿帶走的,這會兒,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吧?被神皇這麼一提醒,百念綠心中又憂煩至極。
“那…都大晚上了,榮鹿又昏迷著,天主應該不會派人去無音殿吧?而且,就算他們去了無音殿,瞧不見榮鹿,也萬不可能猜到是誰帶走了他兒子呀?!”
“哼!”神皇冷笑一聲,握著茶杯淺笑著,“你當幽冥界的兵卒是飯桶呢?那千尨的一身仙鶴之味還不彌散在整個幽冥界叢林裏呀?”
“啊?這?有那麼嚴重啊?壞了壞了,若是天主真上太白虛要人可就麻煩大了。”百念綠一聽神皇直言,嚇得是滿頭大汗,她可是見識過天主的暴戾,上次差點沒要了她的小命。
這麼說來,百念綠一顆心懸在了心頭,坐立不安。回頭瞧著榮鹿的臉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恢複,那可怎麼辦呢?
“說說你吧,你這個小仙怎會和千尨混在一起?”
百念綠眼神閃爍,含混其辭,“那個…千尨是我一個好哥們兒,這次也是看在我兩…交好的情分上才答應幫我這個忙。”
眼瞧著她沒說實話,七彩神皇也沒點穿她,隻是淡淡的說,“你說你們這大半夜跑來打攪我休息不說,我也算盡了一個醫者的本分,為他治病,你這丫頭竟然也不能說句實話?”
“啊?”百念綠低頭瞧著自己的一身打扮,怎會被瞧出來了呢?“我…好吧,既然都被神皇瞧出來了,那我就實話告訴您吧,我是太白虛的一個婢女,前陣子偷偷下凡去,沒曾想竟然瞧見了身為凡人的榮鹿,於是,我就打算——”
“編吧!你就好好邊個故事來糊弄本神皇吧。”
“啊?難道是哪裏出了紕漏?”
“太白虛的婢女?虧你還這麼大一個人,太白虛上,不管是天上飛的還是地上跑得,連個母的動物都沒有,怎會有婢女?虧我還坐在這裏熬夜聽你胡扯!給你機會你竟然不想說實話,罷了,明日一早,你便自己離去。”
七彩神皇似乎很是生氣,起身走出了木屋,便去了隔壁屋睡下。留下百念綠獨自守在榮鹿的床榻旁,睡意濃濃襲來,竟也沉沉睡去。
一連七日過去了,七彩神皇沒再理會百念綠,總是無聲無息的走進屋,為榮鹿換藥喂藥。百念綠餓了就自己跑出去後山上摘一些野果子充饑,每次搭訕神皇,總也不理她。
看來這個神皇也是心情古怪之人,那夜生氣了竟這麼幾天也沒理過她。話說那千尨離開櫻花林之後,怎麼也沒回來?
太白虛上,銀烈正坐在洞府內研習經綸,突然,十二師弟十方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大聲道,“大師兄!大師兄!不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