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被他扇得目光呆滯,任他作為,而旁觀的人好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一動不動。
“記得下次不許再打她。”蘇湛看著匍匐在地上抽搐的男人,眼神如同看螻蟻。
男人本來沒什麼力氣了,居然還點了點頭。
蘇湛一個眼神掃到後麵,聲音又恢複了平常的低沉,好像剛才那個狠毒的他就是幻覺:“那就散了吧。”
這句話好像是一個信號,話畢,人群也散了,那些人好像忘記了自己找到醫院的意圖,一句話都沒說就慢慢轉身走出了醫院,包括那個被蘇湛掌摑的人。
“阿煜……”
時惜情說,她盯著他看,就像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蘇湛挑了挑眉:“以後不許讓別人打你。”
說完轉身往外走,顧瞳瞳聽見了他低低地嘀咕:“我這輩子還沒嚐過被人打的滋味……”
“阿煜!”她忽然跑過去,從後麵抱住他,“爸爸死了,媽媽失蹤了……”
時惜情低低地抽泣,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堅強的女人,見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一下子什麼也忍不住了。
醒來之後的彷徨無助,被人欺負時如墮地獄的恐懼,每一樣都是她從來沒有經曆過的。
她是父母唯一的孩子,時俐公司的掌上明珠,從小被他們嬌生慣養,何曾受過這樣的欺辱?
“所以呢?”蘇湛拉開她的手轉過身。
“我隻有你了。”時惜情很認真地說,蘇湛看著,怎麼看怎麼傻。
半晌,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古怪:“真是天意弄人。”
說的話也沒頭沒尾。
“你剛才叫我什麼?”他又問。
“阿煜。”時惜情像是專心回答班主任問題的小學生。
“你確定我是蘇煜?”
時惜情很用力地點頭,更像小學生:“你就是他,我知道的。”
蘇湛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轉身往外走,自言自語:“不僅傻,而且還精神錯亂……我怎麼會和這樣的人有聯係?”
說完偏過頭對著愣在原地的時惜情說:“杵在那裏幹什麼?跟上來!”
見他沒有拋棄她,時惜情笑了笑,跑過去跟在他身後。
病房門口,剛剛趕到的沈淇軒雙手攥緊,把申請出院的表格揉成一團扔在地上。
“派過來鬧事的人被蘇湛弄走了,不知道他用得什麼方法,五分鍾的時間,那群人就乖乖地走了,一句話都沒有說。”
身後一直尾隨著他的秘書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本來要英雄救美,卻被人捷足先登。
“小情和蘇湛呢?”聲音中夾雜著怒氣。
“……找不到了,我們的人尾隨到轉角,忽然不見他們兩的蹤影。”秘書惶惶不安,聲音都有點抖。
沈淇軒轉過身,忽然一腳踹過去,秘書不敢閃躲,生生受了這一腳。
“那支槍,匿名寄到警察局。”沈淇軒平靜地說,與剛才的狠戾判若兩人。
……
郊外的寺廟。
“三天的時間,她身上的槍傷就好了?”圓疏和尚說,看著站在寺廟院子裏呆若木雞的時惜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