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整個山穀除了蟲鳴便是樹葉被風吹的沙沙作響。
空的酒壇滾得到處都是,葉衡君坐在樹下看著墨色的夜空。
夜風徐徐,蟲鳴悅耳。每日買醉的葉衡君如往日一樣喝的爛醉如泥,呢喃著什麼。與世隔絕的日子清閑的很,隻給一些慕名而來的病人治治病,剩下的便是喝著小酒賞月色。
“葉神醫比我想象的還要逍遙自在。”
看著不遠處的一身黑衣的蕭俊,葉衡君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新婚快樂。”
“謝謝,”蕭俊牽著霍清清的手坐在葉衡君的身邊,拿起一壇酒喝了一口。“我也要恭喜你一下。”
葉衡君茫然,“什麼?”
“恭喜你要當爹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如五雷轟頂一般。酒壇落地清脆的破碎聲,葉衡君整個人都呆住了。
蕭俊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笑道:“你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真的?!”葉衡君呆滯的臉上有了些笑容。
“當然是真的,我這大老遠跑過來跟你開玩笑不……”最後一個字還卡在嗓子眼裏,耳邊一陣風葉衡君早已沒了蹤影。
霍清清看著愣住的蕭俊聳了聳肩,趴在他的肩膀上笑道:“我們在神醫穀欣賞兩天風景再走吧!”
“好!”
這邊葉衡君心急如焚的趕路,那邊燭光下鬱安荷安靜的看書。
……
“我不同意。”
眾人紛紛詫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那麼的不解。
玄肌攏了下袖子,捋著胡子問道:“殷盟主有何不妥?”
殷石喝了口茶,說道:“這一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大家都已經很清楚了,不是銀麵魔女所為,為何還要聚眾去消滅她?”
“可她終究是銀麵魔女,盤踞在盤山,對武林還是朝廷都是一種威脅。”
“殷盟主!難道等到銀麵魔女再次大開殺戒我們再亮出武器去討伐她麼?”
“殷盟主,不可感情用事!”
殷石一人最終沒能阻止那些要討伐的白道人士,現在要做的便是告知她快點離開……
……
蕭俊已經走了兩個月了,鬱安荷挺著微微凸起的小腹山頂看著山下的景色。
“教主,風大,我們回去吧,”三兒拿著披風站在鬱安菏的身後。
“三兒,你說我要是解散冥教會有很多人無家可歸嗎?”
三兒詫異的看著鬱安菏的背影,抿唇說道:“不會,很多人都是在外麵有了自己的財產。”
“那就好……”
懷孕的人不管是情緒還是心情,都是不穩定的。
看著灑在地上的湯藥和破碎的碗,丫鬟們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不敢作聲。鬱安荷趴在桌邊幹嘔,一怒之下掀翻桌子,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哎呀,你再這樣會動了胎氣!”三兒急哄哄的闖進屋子,把鬱安荷扶到床上。
“讓我自己呆一會。”
鬱安荷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攆走了所有人。
躺了許久,緩緩起身,輕輕的撫摸著屋子內所有的物件,雙眼滿是戀戀的不舍。
“娘,女兒不孝,女兒不能為你和父親報仇,更不能再繼任冥教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