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魔戒-雙塔奇兵(3)(2 / 3)

“不管往西或是往北,我都隻能看見綿延的雜草伸入迷霧中,”金靂說:“如果我們爬上山丘,可以看見那座森林嗎?”

“如果我沒記錯,”亞拉岡說:“山丘還在很遠的地方,這些丘陵一路往北大概有二、三十哩,然後,過了樹沐河還有大約四五十哩的空地才到森林那邊。”

“那麼,我們還是繼續吧,”金靂說:“多少哩對我的腿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如果我的心情沒有那麼沉重,它們應該也不會那麼辛苦才是。”

當他們好不容易越過所有的丘陵之後,太陽也開始落下來。一行人已經馬不停蹄地奔馳了許多個小時,眾人的腳步已經變慢了,金靂的背也彎了下來。矮人麵對艱苦勞動和長時間跋涉,如同頑石一般的堅毅,但這場永無止盡的追逐讓他也不禁覺得四肢無力,甚至連最重要的線索都幻滅了。亞拉岡一言不發,麵色凝重地帶路,時時彎下身來檢查地麵上的痕跡或是腳印;隻有勒苟拉斯的腳步依舊輕快,他似乎完全不會踩到草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精靈的幹糧足以提供他所有需要的養分,而他的睡眠方式是人類所不能理解的,一方麵張著眼睛觀看這世界,同時又遊走於精靈迷離夢境中。

“我們先爬上這座綠色的山丘吧!”他說。疲憊的一行人跟著他爬上長長的斜坡,一直到山頂為止。那是個圓形且光禿的、位在最北方,看來有些孤餞餞的山丘。夕陽西下,夜色彷佛廉幕般籠罩四野,眾人似乎身處在毫無任何起伏的灰色世界中,唯一與四周景色不同的,是遠方逐漸變深的陰影,那是迷霧山脈和它腳下的森林。

“我們在這邊看到的東西,根本沒辦法指引未來的道路,”金靂說:“好吧,我們又得要停下來休息,等待夜色消退……天氣怎麼越來越冷了!”

“風是從北方的積雪往這邊吹過來的,”亞拉岡說。

“早晨又會開始吹東風的,”勒苟拉斯說:“你們還是休息吧,別放棄所有的希望,我們不知道明天會有什麼樣的改變,太陽一出來,通常都會出現新的希望。”

“在這趟追逐中,太陽已經升起了三次,我們卻什麼鬼線索都沒看到!”金靂抱怨道。

夜晚變得寒意逼人。亞拉岡和金靂陷入熟睡,每當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就會看見勒苟拉斯不停來回踱步,或是用自己的語言低聲唱著歌謠;在他的歌聲下,深黑的天空綻放出一顆顆星鬥。夜色緩緩消退,三人一起看著曙光從無雲的天空中出現,直到最後太陽也跟著升起為止。天空十分清朗,東風將所有的迷霧吹散,眼前的大地籠罩在微弱的光芒下。

他們可以看見洛汗國一望無際的大平原,和多天前在大河邊看到的景象並無二致。西北方則是黑暗的法貢森林,距離一行人大約還有三十哩左右的距離,森林的盡頭則消逝在遠方的藍色天空下。在更遠處,則是一個彷佛飄浮在雲海之上的馬西德拉斯峰,也就是迷霧山脈的最後一個山峰。樹沐河從林中流出,湍急的河水將河岸切出一道深深的縫隙,半獸人的腳印從山腳下轉向河邊。

亞拉岡銳利的目光跟著那足跡移向河邊,接著又轉向森林,他看見遠方的綠地上有一塊急速移動的暗影,他立刻趴向地麵,仔細地傾聽著。勒苟拉斯則是站在旁邊,用他纖細的手指遮住日光,看向遠方。在他的眼中那不是黑影,而是許許多多的騎兵,騎兵手上的長槍在陽光下反射著針尖般的光芒,凡人眼中是無法分辨得這麼清楚的。在他們身後更遠的地方,則是嫋嫋上升的黑煙。四周一片寂靜,連金靂都可以聽見風吹過草原的聲音。

“騎兵!”亞拉岡跳起來大喊道:“很多騎著快馬的騎兵,朝著我們衝過來了!”

“沒錯,”勒苟拉斯說:“共有一百零五匹,他們擁有金黃色的頭發和閃亮的長槍,為首之人身形十分的高大。”

亞拉岡微笑道:“精靈的眼光果然銳利,”他說。

“才不算呢!這些騎士距離此地不過隻有十五哩而已!”勒苟拉斯說。

“不管一哩還是十五哩,”金靂說:“在這種空蕩蕩的平原上我們都逃不掉,我們應該等待他們,還是繼續趕路?”

亞拉岡說:“我們在這邊等,我已經很疲倦了,追蹤已經失敗了。至少有其它人趕在我們前麵,很明顯這些騎兵是從半獸人的方向趕過來的,我們或許能從他們那邊獲得新消息。”

“或者是嚐到槍尖的滋味……”金靂說。

“我看見有三匹馬沒有騎士,但沒有發現任何哈比人的蹤影。”勒苟拉斯說。

“我沒說會聽到什麼好消息,但不管是好是壞,我們都必須在這邊等待。”亞拉岡說。

三人離開山頂,避免讓自己成為清楚的目標,並且緩緩地走下北邊的山坡。在山腳不遠處他們停下腳步,裹著鬥篷坐下來。時光緩緩流逝,風中充滿了疑惑的味道,金靂覺得十分不安。

“亞拉岡,你對這些騎士知道多少?”他問道:“我們在這邊枯等,算不算坐以待斃?”

“我曾經和他們一起生活過,”亞拉岡回答:“他們是驕傲、自視甚高的民族,但他們也是言出必行,光明正大、心地慷慨的人們,他們勇敢但不殘酷,睿智但並非飽讀詩書;他們不會以文字記錄曆史,卻是以豪壯的歌曲記述一切,就像是黑暗年代的初始人類。但我不知道他們現在的演變如何,我也不知道在叛徒薩魯曼和索倫的威脅之下,這些驃騎國的子民們有什麼變化。他們和剛鐸之間有綿長的友誼,血緣上卻沒有任何關係。他們是由年少的伊歐所帶領而離開北地的,他們的血統,其實和穀地的巴德或是和森林的比翁一族比較接近。現在你還是可以在那邊,看到如同洛汗國的騎士一般高大壯美的人類,至少,他們絕不會和半獸人有任何瓜葛。”

“可是,甘道夫提到過,謠傳他們向黑暗魔君進貢的消息。”金靂說。

“波羅莫和我一樣都不相信這種說法,”亞拉岡回答道。

“你們很快就會知道答案的,”勒苟拉斯說:“這些人已經開始靠近了。”

※※※

不久之後,連金靂都可以聽見震耳的馬蹄聲。騎兵們跟隨著足跡,已經從之前的道路轉了回來,現在已經靠近山丘地帶了,他們行動迅捷如同疾風一般。清澈、強壯的呼喊聲沿著草原傳來,突然間,這群騎著駿馬的人像暴雷一般席卷而來,最前方的騎士一馬當先,著大隊沿著丘陵西邊的低地奔馳;後麵跟隨著的騎士個個都無比壯健,穿著閃亮的鎖子甲,場麵十分壯觀。

他們的駿馬高大壯碩,灰色的皮毛在陽光下閃耀著,蓬鬆的馬尾隨風飛舞,經過仔細梳理的鬃毛在脖子上左右搖晃。騎在馬上的戰士更是英姿煥發,他們身材高大,金黃色的頭發在輕盔底下飄逸著,在腦後綁成許多的細辮子,臉上則有堅毅和驍勇的神色。他們的手中拿著白楊木的長槍,五彩斑斕的盾牌掛在背上,腰帶上別著長劍,精工打造的鎖子甲則是垂到膝蓋。

他們兩人一組,以緊密的隊形前進,不時地往左右兩邊掃視著。不過,騎士們似乎沒有注意到,在草地上悶不吭聲看著他們的三名陌生人。直到馬隊快要完全通過的時候,亞拉岡才突然站起來,大聲呼喊道:

“洛汗國的驃騎啊,北方有什麼消息?”

所有的騎士,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拉定馬匹,轉過頭來,朝著發聲的方向衝去。很快地,三人就被一群騎士給包圍了,圓圈越縮越小。亞拉岡沉默地站著,另兩人則是動也不動貼在他身邊,茫然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毫無預警地,騎士們停了下來。長槍紛紛指向圓心的三人;有些騎士手中已經彎弓搭箭,隨時準備攻擊。接著,一名高大的騎士策馬向前,他的頭盔頂端裝飾著一個飛舞的白色馬尾,他一直前進,直到槍尖距離亞拉岡的胸口不到一尺時才停下來,亞拉岡絲毫不為所動。

“你是誰?在這塊土地上有何貴幹?”騎士使用西方的通用語質疑道,他的腔調和波羅莫同樣有種剛鐸的口音。

“大家叫我神行客,”亞拉岡回答道:“我是從北方來的,我正在狩獵半獸人。”

為首的騎士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他把長槍交給隨行另一名躍下馬的同伴,自己則拔出長劍來,麵對麵的打量著亞拉岡,眼中露出十分詫異的神情。最後,他開口了。

“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們是半獸人,”他說:“但現在我很清楚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如果你們想以這麼簡陋的裝備去獵殺半獸人,恐怕對於敵人的了解並不多,他們速度快、全副武裝,而且數量龐大。如果你們追上他們,可能反而會從獵人變成獵物。不過,神行客,你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他清亮的目光再度掃視著這名遊俠:“你的名字絕非普通人,你們的裝扮也十分特殊,難道你們是從草叢裏麵跳出來的嗎?你們是怎麼躲過我們的偵察?你們是精靈嗎?”

“不是的,”亞拉岡說:“我們之中隻有一名精靈,勒苟拉斯是來自遠方幽暗密林的精靈。不過,我們之前通過了羅斯洛立安,精靈女皇賜給我們她的祝福和禮物。”

那名騎士用更吃驚的神情看著他,但眼神卻變得更為冷冽:“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一樣,黃金森林中有一位女皇!”他說:“根據傳說,沒有多少人能逃過她的羅網。這可真是邪說橫行的日子!如果真如你所聲稱的一樣,她祝福了你們,那你們必然也是編織羅網的惡徒和妖術師。”他冰冷的眼光掃向金靂和勒苟拉斯:“沉默的兩位,你們為什麼不說話?”他質問道。

金靂雙手抱胸站了起來,右手緩緩地移動到斧柄上,暗色的眼眸中閃動著怒火。“騎士,亮出你的名號,我就會告訴你我是誰;然後,我可能還有更多東西可以給你。”他說。

“說到這個,”騎士低頭瞪著矮人說:“陌生來客按照禮儀,應該先報出名號才對,不過,我還是先說出我的稱號好了──我是伊歐蒙德之子伊歐墨,驃騎國第三元帥。”

“那麼,驃騎國的第三元帥,讓矮人葛羅音之子金靂警告你不要隨口亂說;你侮蔑的人物高貴聖潔超乎你想象,這種行為隻能用愚蠢來形容!”

伊歐墨的雙眼閃動著憤怒的光芒,洛汗國的士兵們舉起長槍,低語著開始靠近。“矮人先生,如果你夠高的話,我會把你連胡子和腦袋一起砍掉。”伊歐墨說。

“還有我在,”勒苟拉斯用人眼無法分辨的速度彎弓搭箭,瞄準對方:“在你揮劍之前,就會被我一箭射死。”

伊歐墨舉起劍,如果不是因為亞拉岡舉起手,用身體擋住兩人,一切可能會以悲劇收尾。

“伊歐墨,請聽我一言!”亞拉岡大喊著:“如果你了解一切的真相,你會明白為何我的同伴如此憤怒。我們對洛汗國和它的子民都沒有惡意,不管是馬匹和人類都一樣,在你揮劍之前,願意傾聽我們的解釋嗎?”

“好吧,”伊歐墨放下長劍:“在這個世風日下的時刻,洛汗國境上的陌生人最好不要如此咄咄逼人,先告訴我,你的真名。”

“請先告訴我你效忠什麼人,”亞拉岡說:“魔多的黑暗魔君索倫,是你的朋友還是敵人?”

伊歐墨回答道:“我隻服侍洛汗國的驃騎王,他是塞哲爾之子希優頓,我們並不聽從遠方黑暗大地的指揮,但我們也沒有和它公開宣戰,如果你在躲避他的追捕,最好趕快離開這塊土地。我們的邊境都處在紛爭之中,還受到各種威脅;但我們隻希望能夠自由自在的生活,不需要服侍任何外來的君王,管他是善良還是邪惡。在比較平靜的日子裏麵,我們會慷慨地歡迎來客,但在這樣的局勢中,不請自來的客人將會發現我們毫不留情且冷酷。直說吧!你到底是誰?你的主人是誰?你是奉誰的命令在我們的領土上獵殺半獸人?”

“我不聽命於任何人,”亞拉岡說:“不管索倫的爪牙逃到什麼地方,我都不會放過他們!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人比我更了解半獸人,我會這樣追殺他們是別無選擇的;因為他們俘虜了我們的兩位朋友,為了救回朋友,我們不惜步行數百哩。當然他們不可能乖乖就縛,我們也會用刀劍來計算敵人的數量,我們並非是手無寸鐵的獵人。”

亞拉岡雙手一揮,掀開鬥篷,精靈製作的劍鞘閃閃發光,當他抽出安都瑞爾聖劍時,彷佛有道白淨的火焰流泄而出。“伊蘭迪爾萬歲!”他大喊道:“我是亞拉鬆之子亞拉岡,我又被稱作伊力薩王、精靈寶石,我是剛鐸的埃西鐸之直係子孫。這就是傳說中斷折的聖劍重鑄!你要協助我還是阻撓我?趕快作出決定!”

金靂和勒苟拉斯驚訝地看著這位同伴,因為之前沒有看過他以這樣的氣勢說話;他的身形似乎突然間暴增,而伊歐墨則是縮小了,他們在他的臉上看見了有如石雕的君王巨像般的威嚴。在勒苟拉斯的眼中,亞拉岡的眉心閃起了白色的火焰,看起來像是閃閃發光的皇冠一樣。

伊歐墨後退了幾步,臉上也掛著同樣吃驚的表情。他驕傲的眼神低垂:“這可真是怪異的年代啊,”他低聲道:“夢幻和傳說,竟從草地上憑空出現!”

“告訴我,大人,”他問道:“是什麼讓你駕臨此處?你所說的黑暗預言到底是什麼意思?迪耐瑟之子波羅莫花了很長的時間找尋這一切的答案,而我們借給他的駿馬卻獨自跑了回來。你們從北方帶來了什麼樣的末日預兆?”

“我們帶來的是是自由選擇的機會,”亞拉岡說:“把我的話轉述給希優頓:戰爭即將爆發,他可以選擇和索倫並肩作戰或是對抗他。世間一切都將改變,人們將不再能夠擁有屬於自己的事物,但是,這些東西我們可以稍後再談。如果時機恰當,我會親自和驃騎王見麵。但現在我急需諸位的幫助,至少讓我知道目前的狀況。你剛剛已經知道,我們在獵殺一群抓走我們朋友的半獸人部隊,你有什麼情報可以透露給我們?”

“你們不需要再追了,”伊歐墨說:“半獸人已經被我們殲滅了!”

“那我們的朋友呢?”

“我們隻有找到半獸人而已。”

“這真是太奇怪了!”亞拉岡說:“你有搜尋那些屍體嗎?有沒有不屬於半獸人的死者?他們的體型比較小,在你們眼中看起來和小孩一樣,沒有穿鞋子,身上披著灰色的鬥篷。”

“我們沒發現任何侏儒或是小孩的蹤影,”伊歐墨說:“我們清點了所有的死者,將屍首徹底破壞,最後並且依照我們的習俗,把屍體堆積起來燒掉,那裏現在還在冒煙呢。”

“我們說的不是小孩或是矮人,”金靂說:“我們的朋友是哈比人。”

“哈比人?”伊歐墨大惑不解的反問,“他們是什麼生物?這名字聽起來好奇怪。”

“他們的確也蠻奇怪的,”金靂說:“但他們是我們的好朋友。就眼前的狀況看來,你們似乎已經聽說了米那斯提力斯的謎語,謎語中提到了半身人,這些哈比人就是半身人。”

“半身人!”伊歐墨身邊的騎士哈哈大笑:“半身人!這些隻是出現在北方童話和兒歌裏麵的矮家夥罷了,我們到底是活在當下?還是在討論遠古的傳說啊?”

“這是有可能同時發生的,”亞拉岡說:“因為隻有後人才會將我們的曆史化為傳說。你覺得應該腳踏實地嗎?這塊土地將來也會變成人們的傳奇的!”

“時間很緊迫了!”其它的騎士假裝沒聽見亞拉岡所說的話:“大人,我們必須趕快往南走。我們別管這些作夢的野人了吧。或者我們也可以綁住他們,帶他們到國王麵前。”

“別著急,伊歐參!”伊歐墨用自己的語言說道:“先別吵我,命令部隊集結在大路上,隨時準備趕往樹沐河。”

伊歐參喃喃自語地退開了,開始對馬隊的其它成員下令。很快地,他們就退了開來,讓伊歐墨和這三人獨處。

“亞拉岡,你所說的每件事情都很奇怪,”他說:“但是,我看得出來你說的是實話。驃騎國的戰士不說謊,也不會輕易被欺騙,但你並沒有說出全部的真相。你願意告訴我一切,好讓我能夠更了解你的任務嗎?”

“我是許多天以前從伊姆拉崔出發的,相信你也在那首詩中聽過這個地名。”亞拉岡回答道:“波羅莫和我同行,我的任務是和迪耐瑟之子,一起前往米那斯提力斯,協助他們對抗索倫。但是,我們的隊伍另有其它的任務,我沒辦法告訴你;灰袍甘道夫是我們的領隊。”

“甘道夫!”伊歐墨倒吸一口冷氣:“驃騎國上上下下都聽過甘道夫的名號,但是,我必須警告你,他的名字不再獲得驃騎王的信賴。自從我們有記憶以來,他曾經在此作客多次;有時間隔數月,有時間隔好幾年,他一向都是宣告奇異事件的通報者,現在有人也把他叫作邪惡的使者。自從他去年夏天來過之後,一切都起了天驚地動的變化,從那時開始,我們和薩魯曼之間起了猜忌。以前,我們一直把他當作盟友,但甘道夫現身,警告我們艾辛格正在備戰。他聲稱自己被囚禁在艾辛格,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請求我們援助他,但希優頓王不相信他,因此他離開了。千萬別在希優頓的麵前提到甘道夫的名字,他會大為震怒的,因為甘道夫取走了他被稱為影疾的神駒,那是洛汗國萬千馬匹中的頂尖之選,是隻有驃騎王才能夠騎乘的皇家寶馬,它是吾祖伊歐能通人語的神駒之直係子孫。七天以前影疾回到我國,但國王的怒氣並沒有稍歇,因為那匹馬現在野性難馴,不願意讓任何人騎乘它。”

“原來影疾終於從北方回到了它的故鄉,”亞拉岡說:“因為甘道夫和它告別了。啊,遺憾的是,甘道夫可能再也無法騎乘這匹神駒了,他已經落入了摩瑞亞的黑暗深淵,再也無法行走在人世間了!”

“這真糟糕!”伊歐墨說:“至少對我和一些人來說是這樣的,不過,如果你見到國王,就會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這樣想。”

“這件事背後所象征的危險,遠遠超過世人所能想象,不過,他們可能要在今年稍晚的時候,才會體認到它的恐怖。”亞拉岡說:“當偉人殞落之後,居其下者必須起而代之。從甘道夫犧牲之後,我的任務就是引導隊員們從摩瑞亞一路前進,我們穿過了羅瑞安森林,因此,我建議你最好弄清楚真相之後才下斷語。接著,我們沿著大河安都因來到了拉洛斯瀑布,波羅莫就是被你們所消滅的那些半獸人所殺。”

“你們所帶來的怎麼都是不幸的消息!”伊歐墨大驚失色地說:“波羅莫的戰死,對於米那斯提力斯有著莫大的傷害,對我們來說也是極大的損失。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好漢,這裏每個人都對他極為敬仰。他極少前來洛汗國,因為大部分時間他都在東方邊境作戰;但我有幸曾經親睹他的容顏,在我看來,他比較像是伊歐那些熱愛自由的子嗣,而不像米那斯提力斯那些肩負重責大任的人們。如果他的時機到來,他將能成為獨當一麵的將領。不過,剛鐸那邊為什麼沒有通知我們這個壞消息呢?他是什麼時候陣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