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小草屋(1 / 3)

在古漳河水道、在荒河灘,林儀桐和張麗同作一幅畫,林儀桐動筆,張麗在一邊指點。林儀桐偏愛紫、灰兩種顏色表現看到的景物,而張麗很多地方都要林儀桐用紅綠,因為紅、綠才是他們看到的主色調。

兩人都很投入,沒有注意到,也絕沒想到,有人躲在草後麵,偷窺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陳慶把張麗在小路上的害怕刺蝟野兔、擇蒼耳,當成了她與林儀桐的卿卿我我,把他們在作畫時的共同探討看成了打情罵俏,他用手機還拍了照片。他真沒想到張麗是這樣的人,在自己和白建國麵前假正經!

他像一條毒蛇一樣咬著他的尖銳的牙,他要自己耐心,等他們做過火的事情,一旦被他抓住了他要咬死他們倆。

和這小子來這亂墳崗子一樣的地方,還那麼開心,林儀桐你等著,早晚弄殘廢你!

他心裏不斷的罵著,他媽的,太氣人了、太賤了!

可是過了中午他們還是在哪兒畫呀、描呀的,隻是偶爾有幾次說笑,也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他早上沒吃飯,肚子餓的咕咕叫,但他還是忍著。中間他又看到張麗拿出兩個蘋果,她給林儀桐了一個,然後倆人一邊吃一邊畫。

陳慶餓得實在難受,心想這圖個什麼,幹脆自己突然跳出來,就算不指著罵他們,他們也得散了,不能繼續在這卿卿我我了,把他們後麵的好事給攪了算了。可是他又一想,如果那樣做張麗一定會恨死自己的,說不定還會影響到他和白建國之間的關係;而自己跟著偷看也不是光彩的事,也會令張麗鄙視自己的;還有那個林儀桐,萬一上來和自己打架就壞了,通過上次的事看,這小子會兩下子,自己絕對弄不過他。

陳慶最後想還是先走吧,先吃點兒東西再說,想到了吃就想到了鄴城的夾肉火燒和蝦米餛飩,就更待不下去了。於是他一邊往後退一邊盯著張麗和林儀桐,生怕被兩人發現了。

他退挪了兩下感覺後麵有東西絆了他一下,他往後一扭頭——

“娘啊!”

陳慶嚇得差點叫出來,他後麵並排蹲著兩個活物,準確說是一個人一個動物。一個是長著像刺蝟一樣的頭發的人,一隻像羊又像狗的動物,兩隻活物距離他不到兩尺遠。絆他的是一個枯樹根,是那個長著刺蝟頭的人故意擱到他後麵的。

陳慶仰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他看清了,一個人,一條狗。

人,看穿著,是個農村人;狗,是長了一張羊臉的狗。人,他不了解,狗他知道,那是一隻牧羊犬,是那種善於捕兔子的牧羊犬,他還知道這樣的牧羊犬很貴,奎四兒家就有一隻,比這條狗還瘦,狗的臉更像羊的臉。刺蝟頭身邊的這隻不是純種的,是雜交的,他也看得出來。

他是既害怕又惱怒,壓著聲音顫抖的問:“你什麼時候蹲這的?”

“你來沒多會兒我就來了。”刺蝟頭回答,也是很低的聲音。

對方就是一個農民和一隻瘦狗,陳慶強鎮定下來,並故作輕鬆的說:“你蹲在我後麵幹啥?”

“我還想問你呢,你躲在這草棵子裏,想幹啥!”

“我、我----”

“說!”那人一急聲音稍大了點,那個狗激靈一下就站起來了,衝陳慶呲牙並發出嗚嗚聲。別看那狗長著一張和善的綿羊臉,但凶狠起來還是很嚇人的,尤其是那尖銳的牙齒。

“別、別、我是派出所的,我從這路過,我看那兩個人在幹什麼。”

“派出所兒的?”刺蝟頭狐疑的看著陳慶的臉,又到狗的背上拍了一下,那狗又蹲在了地上了。

農民就是好騙,陳慶見那人一聽“派出所”仨字有點軟了,他裝逼擺了兩下頭說:“牽著你的狗走吧,咱都走,那倆人就是談戀愛的,沒啥事,咱都走。”說著他就想貓腰從草棵子裏出去。

“別動!”那人突然說。

“咕咚”陳慶嚇坐在地上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