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蝟頭說:“你少唬弄我,我一天從派出所大門口過好幾趟,根本就沒見過你!你盯著人家,到底想幹什麼。”刺蝟頭往土坡上看了看又問:“你認識他們?”
“不認識。”
“不認識?偷看人家,那我把他們叫過來,看他們認識不認識你!”
“別、別兄弟------”
“說實話!”那人一邊用語言恐嚇陳慶,一邊從身後抽出一根粗鐵絲來。
陳慶更害怕了,這是要勒死自己還是要抽打呢?他往後退了退,甚至想向林儀桐和張麗求教了,怎麼遇上個這麼個玩意兒啊!
“認識、認識,我和那男的都在一中上學,女的在一中教學,是我嫂子----我大哥懷疑他們倆有事,讓我跟著點兒他們-------”
“哦,我明白了,我也認識那男的,我去告訴他,你在盯他們的梢兒。”
“別、別,讓他們知道了,倆人還不打我、罵我啊。”
“那、那你給我點兒錢,我就不告訴他們。”
“啊?行、行、行,要多少?”
“嗯,你有多少?”
陳慶真想打自己的嘴,問他這幹嘛。他把褲兜裏的錢全掏出來,給了那刺蝟頭。
“才幾十塊,看你穿的那麼好。”刺蝟頭數了數,把錢揣兜兒裏然後擺手說:“走吧、走吧。”
“行,我走,你把狗牽著點兒。”
“狗沒事,不咬你。”
陳慶鑽出去草棵子後又轉過身來,對那人說:“對了,你下午有事沒?”
那人見陳慶又停下了,以為想把錢要回去呢,趕緊攥緊錢,說:“怎麼了?”
“你要是在這兒給我盯著,我再給你五十塊錢,看看他們到底會不會幹那事----你懂得吧。”
“我知道,拿錢吧,我替你看著他們。”
陳慶又掏了兩個上衣個口袋找出二十塊錢來。“今天先給二十,你給我說結果的時候我在給你三十。”
那人說:“行、行。”
“嗯——明天中午你到派出所門口,我在哪兒等著你,給我說他們的情況,到時候再請你吃一頓飯-----”
“紅燒肉,和豬肉大蔥水餃,這兩樣我愛吃。”
“行,到時候讓你點,隨便。”
陳慶到放自行車的地方,可怎麼也找不到自行車,他以為自己記錯了地方,又換地方找,還是沒找到,他想回去問問那個刺蝟頭,可又怕生出其他事來,最後他走著回去了,到了借自行車那家兒,他答應給人二百塊錢,然後才騎摩托回的縣城。
陳慶一走,刺蝟頭樂壞了,這跟白撿的錢似的。他小聲兒念叨著:“林儀桐啊林儀桐,要不是你,我也得不到這些錢啊,跟著你還就是有好處的。”。那人心裏又笑陳慶,這個傻吊,就是不再給錢,自己也會接著看下去的,看看林儀桐和那女的到底會整出什麼事,在這罕見人跡的地方。
那個刺蝟頭和狗匍匐到陳慶剛才趴過的地方,繼續看兩個一邊畫畫一邊打鬧的人。
刺蝟頭覺得那女的真好看,哪兒都好看,那腿真長,屁股真圓;還有那頭發也好看,紅紅的大波浪卷兒,他嘖嘖讚歎,城裏的女人就是洋氣,就是眼睛小點兒。
儀桐這個狗日的真行,拐弄同學的嫂子,真不要臉,人家還是他老師,要是他爹知道了,不使繩子抽他,那他爹就不是林鑫堂了!
過了半個小時,倆人就是畫啊、畫的,刺蝟頭看著覺得沒什麼意思。剛才那留平頭的家夥要是不走他還覺得有點兒意思,那樣,他盯著平頭,留平頭的那人盯著高坡上的倆人-----
刺蝟頭忽然閃出個顧慮,萬一留平頭兒那小子再領著人來要錢咋辦,那可就空歡喜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