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儀桐覺得老秦無比的醜陋。
這裏麵的保安數他的年紀大,那些年輕的保安有的是不懂事、沒禮貌、自我,不管怎麼樣,作為一個年紀比他們大出許多的人,是不該那樣的,那可不是以牙還牙。林儀桐覺得他是白活三十多歲了。
見老秦那麼凶惡,恨不得把勸說他的人也咬一口,林儀桐便什麼都不說了。
老秦看林儀桐的表情,好像有點兒對他不滿,他說:“你不知道,這幫狗日的,你不這樣,他們記不住。”
也許他說的有道理吧,但是林儀桐一點兒也不想再看老秦的那張臉了,長著一對掃帚眉的臉。他決定,以後不再理那個笑眯眯的老秦了。
那次以後的兩天,老秦見到林儀桐還是說他的一些經曆,最後就又把行長、科長信任他的話引出來,一說到此林儀桐就勸他回去睡覺,或者他自己走出崗亭裝看夜景,直到老秦覺得沒趣兒了、離開了,他再進崗亭。
他覺得老秦一點都不和善了,算是把老秦看透了。
肖建波走後,林儀桐和任磊聊了兩句,知道任磊也很無奈他就回宿舍了。不過回到宿舍他也不想睡了,晚上他不用去上班了,什麼是時候上班還要等肖建波的“命令”並且今天還得寫一個檢查交上去。
既然不想睡,就寫檢查吧,他想。他走出宿舍,他得到院兒裏走走,好好構思一下。林儀桐剛出去就碰到了老秦,老秦笑眯眯的看著他。
林儀桐本來就不想聽他說話,何況又剛被罰了三百塊錢,就更不想聽他說得意的話,看他笑眯眯的樣子了,他的笑是奸笑、嘲笑。他已經想避開了,可老秦叫了他,並走近了他。
老秦笑眯眯的臉湊過來說:“肖建波是來給你要罰款的吧?”
林儀桐:“是。”
老秦:“那我告訴你,他要一百給他五十就行,都是這樣的的,你給了他多少,是二百嗎?”
林儀桐:“我兩次睡崗,人家說一次一百,可不就是給兩百嗎。”
老秦:“嗨呀,一百就行。”
林儀桐想看來他還不知道自己又被罰了三百呢。他想想說:“我已經給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呢,老秦?”
老秦笑嘻嘻的說:“嘿嘿,我以為任磊會告訴你的。”
林儀桐:“噢,他也沒說,早知道我把省下錢,給大家買東西吃,也比給他強是吧?”
“咱掙這點錢都不容易呢,嘻嘻------”老秦說。
林儀桐以為老秦說完這些就會走了,但沒有。他又說:“那個時間誰都不願意去的,怎麼也不讓你老鄉給你調一下崗呢?你連著被罰款,你老鄉也沒說什麼嗎?”
林儀桐:“老鄉,你說的是誰?”
老秦:“咱們的班長任磊啊,你不知道他是你的老鄉嗎,也是你們武山的。”
林儀桐知道任磊是武山的,但任磊自己從沒對他說過他們是老鄉,開始林儀桐也覺得奇怪,可是既然人家不願認老鄉,他也沒必要去認。管他是哪兒的。
林儀桐說:“我沒問過任磊,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我們是老鄉呢?”
老秦:“我和他在一起都多長時間的了,我能不知道他是哪兒的嗎;再說你來的那一天他說過,你是他老鄉的。”
林儀桐:“噢,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林儀桐心裏回憶,第一天見到任磊時就把身份證給任磊看過了,去公司登記的時,他填寫籍貫,任磊就在一邊看著的。是不是老鄉,林儀桐不完全知道,但任磊知道。
老鄉,林儀桐想,自己初來乍到的,同一個地方來,說著一樣的方言,不照顧老鄉就算了,把老鄉安排到別人都不願意去的時間段兒班兒也算了,可是前麵有黑井不能不告訴一聲兒,就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