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成棟看了看林儀桐說:“行了,我代表公司,現在把把這個錢給你,一人二百。”
黃成棟說著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錢來,抽出兩張交個了林儀桐。
毫不知情的二百塊錢,等於說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也可以說是失而複得的二百塊錢,林儀桐內心複雜,不知道是怎麼接的二百塊錢,後來也不記得裝哪個口袋了。
黃成棟甩著大身板子走了,林儀桐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去。
這幾天中午換班吃飯,都是林儀桐回去先吃,並給新來的那個人帶飯過來,平時是十一點半回大廈那邊去吃飯,黃成棟走後沒多久林儀桐騎自行車就回去了。
在路上他想,嘉園對大廈那邊的事什麼都不知道,要是他在監控室上班,哪怕在大廈那邊站崗,不可能現在才知道這事,或者他還能改變這個結果。
二百塊錢不算什麼,可這件事告訴他,遠離是非,信息閉塞,也遠離了和團體事務和自身利益相關事情的知情權和參與權。遠離中心的人,大都是倒黴的人。
老秦真不是吹的,他想讓誰當班長誰就能當班長,他不想讓誰當班長,誰就當不長。何尚的完是早晚的事了,當不當這個保安的班長不算什麼,那原本也不什麼官兒,問題是何尚輸了。
同時他還想,如果換作他,他和老秦、申素銀對立的時候,或者是較量的時候,會是什麼樣,他也會讓這兩個人收拾倒嗎?尤其是申素銀,遇到類似他那樣的人的時候?
林儀桐進了N行院子,把自行車放好,他想先去下經警宿舍,去宿舍不是去宿舍,是為了經過監控室,經過監控室是為了看到何尚。
還巧了,林儀桐正要往裏走,何尚剛好走出了,他應該是要去崗亭,或者是別的地方;他略微低著頭,穿著潔白的白暖襯衣,深藍的褲子,雙手插進褲袋,看著比任何時候都帥,不認識的哪知道他是保安隊長,還以為他是銀行的白領呢。
他的表情淡漠,看到林儀桐和尚似乎不想說話,他有很多話想對和尚說,或者說是想問何尚。
當何尚已經和他擦肩而過的以後,林儀桐林儀桐沒忍住,還是叫了:“何尚。”
何尚雙手插帶,扭頭眯著眼說:“怎麼了?”
他還眯眼兒,幹了那麼卑鄙的、黑心的事,老秦、申素銀已經把他告了,是不知道啊,還是不在乎啊。
也許是沒想好,也許是看到這個不知好賴的家夥生氣,林儀桐說:“怎麼了?正好這裏沒人,我問你:我的過節費呢,那是單位發的,我過年的辛苦錢,你什麼時候給我?”
一聽是這事,何尚眯著眼搖晃了一下脖子,感到好笑或者他正好也要提這事似的說:“你的錢,那我的錢呢?”
林儀桐一愣,“你的錢,你的什麼錢,不是每人一份嗎,沒有你的嗎?”
“我說的是,加班費,我給你多報的加班費,你什麼時候給我?”何尚這次不晃脖子了,而是丁字步站著,一副要辯論、講清楚的架勢。
靠,看來他是真不想幹了,這個時候他還提這個,還想要這虛報加班的黑錢。
不提這個他罪過還小點兒,就是暫時昧下大家的過節費,到公司也可解釋為暫時挪用,現在知錯,還給大家;如果還想要這個錢,再有人告了,公司追究起來,估計他得判刑坐牢,虛報加班費、騙錢公司錢財。
林儀桐不知道自己想對還是不對,但不管對還是不對,他不想和這個人說這些了;即使說,估計這個蠢家夥也聽不進,他被錢蒙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