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這裏說得正熱烈呢,戰局突然又發生了變化。
雖然隻是天劍的第一重身劍,以玉蟾數萬年的功力,威力也足以開天辟地!
隨著身劍的使出,她的身行化做一道流光,朝一旁燦爛而耀眼的霞光逼去,而霞光卻似有生命一般往裏一縮,玉蟾一劍斬下,卻覺有無數柔韌絕頂的絲帶包裹纏繞著,這一劍的威力竟連百分之一都沒發揮出來!
按照宮彤的說法,如果以萬物皆劍的意劍境界使出來,哪怕那些霞光再多一倍也抵擋不住!
可是,意劍的境界,不是現在的玉蟾所能夠達到的!
雖然同是天劍,一字之差,威力卻不可同日而語。
霞光依舊沒被斬斷,又是一頓,高手過招,一頓便足分高下,雖然霞光不是高手,但卻是用來對付玉蟾這樣的高手。
一頓再頓,兩頓就足以引發無數變數!
玉蟾臉上的冷笑已經消失不見,一道雪亮得劍光驀然而升,這一劍的光芒,似乎將天地間一切的色彩都包裹住了。
天地間,連時間都似乎停頓下來,天地已然變色,天空為之中開,意到之處,劍便隨之,人入天地,萬物皆劍,人亦成劍!
“意劍!”這次不但是宮彤,就連簡素也叫出聲來。
意劍?靠!
“好家夥!”侯旭易倒吸了一口冷氣,回頭看了宮彤和簡素一眼:“你們不是說,煉成身劍的都不超過五位麼?那煉成意劍的又有多少?”
宮彤的臉色很凝重:“這數萬年來,到今天為止,我所見過的,就是玉蟾姑娘一個!”
“……竟然變態到如此程度……”侯旭易有些無語了。本來他一直沒把玉蟾當成一回事,想不到居然厲害如斯!
不過玉蟾的修為都已經變態到如此程度了,那常羲又如何?羲和有如何?--帝俊,又如何?
侯旭易的心,突然沉了沉。
“咦,玉蟾呢?怎麼突然不見了?”侯旭易抬頭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叫了起來!
此時的玉蟾,處境卻有些不妙了。
隨著意劍的使出,戰況又是一變。
劍氣暴漲,天若遮之,開天,地若阻之,劈地!
意到之處,無數雪亮的劍氣遮天蔽日般射去。
隻是,這一刻,劍氣,卻全部落空了,似乎都射在了虛處一般,這足夠使一座城池化為齏粉的劍氣竟沒有受到絲毫的阻擋,直直得朝天上射去。
玉蟾眼中紅光一閃,意念一掃之下不由大吃一驚,他原本隻飛在離地十餘米的高空,此刻卻猶如踏在虛空一般,腳下赫然是茫茫雲海,而神念探知之下,竟是一片空白,別說人,連一隻蒼蠅都沒發現。方才那萬道壯麗燦爛的霞光就像是幻覺一樣。
懸在空中,幾縷微風吹過,隻覺得天地都靜了下來,沒有一絲雜聲,亦不見一點動靜,微風吹過,一片靜謐中,連天空上的太陽都變得柔和起來……
好像,天地間,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了!
玉蟾頓覺不妙,身行一墜,朝地上降去。原本十餘米的路程轉眼就好。可這次。他足足向下飛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朝下眺望,竟仍看不到陸地。
要知道,以玉蟾現在的修為,哪怕千裏之外的事物,都能一眼望穿!
可腳下卻依舊是茫茫雲海,渾然沒有一絲土黃。
她心頭一猝,有種不妙的感覺,徒手又是一道雪亮劍氣!劍氣排開雲路,射向蒼穹,卻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阻擋。
玉蟾眉頭緊簇,忽然深吸一口氣,雙手狠狠地斬在虛處,雖說是虛處,卻仍發出嘎吱嘎吱的怪異聲響,空氣被撕裂,空間被扯碎。
一斬之後的空間中,竟分出一個黑黝黝的入口。--原本修為達到她這樣的境界,破碎空間也不過是小事一樁!
可是等她穿過空間,卻驚訝得發現自己居然依舊身處萬丈高空之中。
兩腳下依舊是虛空。他朝下一望,雲海茫茫,無數銳風吹過,空氣間的溫度又降了不少,竟比剛剛所站的地方又高了不少!
玉蟾雙目微闔,分出幾股神念去往四周探出,卻感覺如同進了茫茫宇宙之中,自己則化身為一縷塵埃,一縷微不足道的塵埃,他從未有過得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天何其廣,地何其大?對宇宙來說,人不過就是那一屢微不足道罷了。
忽然,玉蟾張開眼睛,眼中的厲芒一閃而逝。
從一出生開始,在她身上便已經背負了太多的東西,多到了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也養成了那種冷漠怪異的性子。
可是真的讓她壓抑到爆發的時候,那就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
如果說剛剛讓傑拉珠旺欽保弄汙了衣衫還隻是惱火的話,這次她可真的有點想要爆發了。
隻是靠著一叢霞光和一堆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幻術還是陣法的東西,便耍弄得她團團轉,自從她暗自修煉天劍有成以來,又何時如此狼狽過?
隻聽的她清叱一聲,雙手虛指,一排錐型劍氣頓時繞著她的四周散去,每一道劍氣都足足有一丈多長,三寸多厚!
劍氣射出數十米,驀然一散,分裂成無數細如牛毛的微型劍氣,密密地朝四麵八方散開……
劍氣分得那麼散,已經沒了一點威力,但玉蟾原本就沒想靠這些劍氣來攻擊,她的目的隻是探路罷了……
不論如何,天再高也有極限,再高深的陣法也絕對不可能憑空生出一個無限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