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蟾看來,再高明的陣法也有破綻,如果沒有破綻--那就打到它有!
無數雪亮的劍光如同暴雨梨花般朝四周散開,玉蟾深吸一口氣,敏銳得發現某一處方向的一小蓬劍氣所掠過的空間起了一個小小的褶皺。
絲毫不敢猶豫,她身行暴漲,在空中拐了幾個詭異的彎,似乎順著奇怪的路線運動著。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方才她已經借了劍氣的轉變摸通了陣法的玄機,遲則生變,她可不想再被困在陣中了。
腳下一頓,已然已經觸到了實體之上。她一陣恍惚,重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四周圍的一切驀然升騰,雲氣一散。她腳尖微微一頓,然後朝前又邁出一步……
腳下依舊是虛空,但玉蟾知道她已經踏在了實地上,
腳尖跟地麵接觸的一刹那,無數光芒乍起,一片綠色舒展開來,恍如一道鮮綠地毯一般順著她的腳尖朝天邊延伸。
綠色越散越遠,突起突高又繪出數座高聳淩雲的陡峭山壁。
玉蟾心中奇怪,略略猶豫了下,又是一腳塌出。
隻見有道清澈之極的流水從足間流淌長兩邊流淌開來,為這一片綠色憑填了不少生機。
頭上藍天白雲,腳下青山綠水,哪裏還有一絲險峻危險?分明是來到了一個不出世的人間仙境!
她腳下不停,穿過流水,卻發現流水的另一邊不知何時佇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僅刻二字,玉蟾細細一辯,才認得是:乾坤。
她心頭閃過一陣明悟,似想起了什麼,又似什麼都想不起來,這片景色,竟給她帶來種熟悉的錯覺。
又是一步。隻見四周位的草木迅速枯萎,那塊石碑朝地底沉去。青山逐漸化為平地,清水迅速枯竭幹涸。她眼前一晃,竟似過了千年。
一步千年。
這一次,她再也不敢走了,因為一股龐大的力量在迅速聚集中,在玉蟾所能感知到的範圍內迅速凝聚起來。
已經化作枯黃的土地抖動著,似乎是在無聲得咆哮著光陰似箭,時光如梭……
微風拂過,已經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枯草被卷上天際,化作齏粉。
一榮,一枯,隻在彈指。
玉蟾心頭一片空明,指間又泄下一道雪亮劍光,這雪亮的光芒,似乎將天上的太陽蓋住,金丹急轉直下,那雪亮的光芒又亮了幾分。
泥土翻滾著,聚合成一個個詭異的人型土俑,她們的手中原本沒有任何武器,隻是一蹲身,在地上摸索一陣,然後居然用泥土聚成一柄細劍,然後將玉蟾團團為住。
玉蟾不屑得掃視了周圍的土俑一眼,意到,既是劍!
目光彙成的劍芒閃過,土俑們頓了頓,然後身體愫然一動,瞬間被還原成最基本的土元素,化作齏粉,散落到了地上。
隻是土俑無窮無盡一般,散了一個,又有新的從地上爬起來,玉蟾眉頭一簇,雙足淩空踏起,朝天行去,可沒想到沒走幾步,頭似乎碰撞到了無形的壁障,再也難進一步,她伸手一摸,隻覺得頭上多了一層透明的牆壁,劍光俱閃,擊在空上,一股吸力陡生,意劍那破天開地的能量竟被吸了個幹淨!
玉蟾無奈,隻好回到地麵。無數土俑仿佛看到了食物般圍上去。
雖然是土做的武器,卻也在陽光下反射出黑沉的光芒,一片肅殺中,土俑無聲得將她的武器砍向剛剛落地的玉蟾。
可玉蟾豈是可易於之輩?意到之處,劍便隨之,人入天地,萬物皆劍,人亦成劍!
她一跺地麵,無數塵土飛揚而起,在飛起的瞬間便化做無堅不摧的天劍,便轉為玉蟾的一部分。
無數塵土飛揚間,塵土透過土俑,如同無數飛蝗般的利箭,射出數裏而不竭!
隻一瞬間,數裏之內,再也沒有一個土俑存在著。
不過土俑的攻擊遠沒那麼容易就結束了,泥土還沒落到地上,無形的力量頓然生出,塵埃被硬生生停在空中,然後在一瞬間,又重新組合成了新的土俑!
玉蟾徒手一揮,一道金色劍氣撕開空氣,在它們組合完畢的那一刻,又將它們打回了原形!
玉蟾深吸一口氣,然後不疾不徐得朝前走去,每一步都會在地上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腳印,可沒走過一步,泥土又都會在一股無形的力量下,恢複原狀,玉蟾留下的腳印在一瞬間就被填滿。
任何土俑在靠近玉蟾三丈內,都會被還原為最基本的元素。
玉蟾的攻擊是無形無製幾乎不可抵擋的,往往一揮手,一道劍光閃過,它們就會灰飛煙滅。
但玉蟾再怎麼強,也無法抵抗這似乎永無止境的攻擊吧?
她依舊一步步得朝前走著,無數的土俑化作漫天煙塵隨風飛揚。
數不盡的土俑朝她包圍,永遠不知疲倦,永遠不知恐懼。
她們沒有思想,沒有任何意識,甚至連擁有本能的權利都被剝奪,在這個世界裏,她們又都是主宰,隻會攻擊,攻擊再攻擊,攻擊所有能見到的,有生命的物體。
生生不息,她們永遠都不會害怕死亡,姑且不說她們沒有意誌,就算被打成了粉末,又會在下一刻重新凝聚……
不斷循環,永不停息。
在這裏,玉蟾敏銳得發現天地元氣比往常稀薄了不少,力量的流失遠遠大於補充,再這樣下去,哪怕自己有著數萬年修為都抵抗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