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弱柳裝作壓根沒聽見塗砂的話,繼續忍著惡臭觀察著通道。
她抬起頭向上看去,依然是一張由無數個從大到小的正方形層層相套組成的一張催眠圖形,她長伸著脖子往上觀察著那些長在牆壁上的菌類植物。
突然,何弱柳被不知道誰從樓上潑下來的水濺了一臉,把頭發、衣領和整個臉都打濕了。
她瞬間就像被點燃的炸藥,剛才沒有對塗砂撒出來的氣現在也一並直衝腦門。
她指著頭頂的方向尖利地吼叫起來!“啊!!!……她媽的是哪個王八蛋往下麵倒水的!有沒有素質啊!不知道水資源可貴啊!不知道把喝剩下的水用來澆花呀!氣死我了!”
塗砂看著正在發飆的何弱柳,眼睛都瞪圓了,她還從來沒見過除了市井老太婆之外的人如此潑辣的罵人呢,更不用說一個二十來歲的姑娘了,他看著氣急敗壞的何弱柳,覺得她就像一隻憤怒的猴子一樣跳竄著破口大罵。
他看著看著,居然笑起來……越發惹得何弱柳氣衝雲霄!
其實何弱柳是非常不會罵人的,那些蝕人心魂的惡言穢語她根本就不會罵,隻知道提高嗓門,大聲叫嚷。
盡管如此,還是讓塗砂大開了眼見。
“別罵了,你怎麼知道那是喝剩下的水啊?說不定是……是……尿啊硫酸啊剩菜湯啊什麼的。”塗砂滿臉壞笑。
何弱柳停止了罵街,縮縮鼻子仔細地聞了聞,除了垃圾的臭味之外,還是臭味。
“對了!你剛才到底在這裏幹嘛?是不是發生了生麼事?”塗砂一臉關切地問道,真不知道那一臉的關切是好奇還是偽裝。
塗砂想起剛才進門時看到的那幅場景,完全沒有理由不想入非非。
當時他一個人從辦公室出來,打算在走道盡頭抽一支煙,可是他發現垃圾通道的門大開著,就有些納悶。
通道隻有在每個周末清潔工過來大掃除的時候才會偶爾打開一下,用完之後就馬上上鎖的,因為那個投放垃圾的大洞實在是太危險了,據說幾年前就曾發生過有員工不慎墜樓的事故,所以清潔工從來不會怠慢,每次都隻有使用的時候打開一下。
可是今天為什麼會是大開著的?塗砂一陣好奇,就湊過去看了一下,哪知道才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個女子裸著上半身,一邊脫衣服一邊向著扔垃圾的大洞走過去,隻差一兩步就要邁進去了。
這可是二十9樓,如果那女子再跨出一兩步,即使地麵上的垃圾如何的柔軟,她也會摔得粉身碎骨。
可是他看那女子的動作,像極了正在脫衣入浴,從容安靜,一點也不像是麵臨危險的樣子。
他也來不及疑惑,救人要緊。
“危險!”塗砂跑過去一把橫抱住女子,迅速轉身離開那個大洞。
他看到了她的臉,認出了她,當然,他什麼都看見了。
“剛才,我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就找到了這裏,看到這裏有好多好多的裸女,那些裸女每一個長得都超級漂亮!我不小心被她們發現了,她們的眼睛就發出血紅色的光,直直地盯著我,然後,我就動彈不得,不受自己控製的開始……脫衣服……”何弱柳指著那個大洞的位置,盡量詳細地跟塗砂描述著自己的遭遇。
塗砂一聽到“裸女”兩個字就激動地四處看來看去,但是他又想,這個地方那麼髒,怎麼可能會有裸女嘛,何況還是長得超級漂亮的裸女。
“瞎說,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我看你呀,準是被誰給欺負了,受不了這極大的恥辱,心灰意冷走到這裏,想自殺!”塗砂可不相信何弱柳的那一套胡話,還裸女,騙誰呢。他看她怎麼看怎麼像是被人給欺負了。
“說,誰那麼大膽子,敢侮辱何大小姐,我去幫你收拾他!”塗砂說著,挽了挽袖子,一副準備幹架的樣子。“你快說,誰侮辱你了?是路過的乞丐還是撿垃圾的流浪漢?我絕不放過他!”塗砂一臉猥瑣的笑容,真是怎麼看怎麼欠揍。
“你才被侮辱了呢!我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哼!”何弱柳不好氣地扭頭走了。
“誒!丫頭!等等等等!”塗砂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