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峰明白自己的處境,並不慌張,也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做出過激的反應,大聲質問對方要做什麼。
很多人就是這樣,遇到危險時不考慮問題,而是驚慌失措地大聲喊道:“你們要幹什麼?”
這是最明顯不過的一句廢話了,人家都把刀逼在你身上了,你說要幹什麼?最少不會給你糖吃吧?還這麼問,簡直就有點兒廢話了,誰願意聽?
周廷峰看著抵在腰間的刀,就知道遇到了麻煩,寬大的袖子罩著文明棍,按下了那個按鈕把槍口縮了回去;受製於人了,還要讓對方知道自己武器的情況,比傻子還傻。
“走吧,和我們走一趟!”兩個人都沒有蒙麵,看來是有恃無恐。
“你們要什麼條件?還是要和你們的幕後人見麵談?”
他的鎮定反倒讓兩個人無法鎮定了,一個壓低了聲音道:“不用問,一會兒就知道了!”
另一個明顯對他的反應感到意外,有些緊張地看向四周。
周廷峰察言觀色,感覺到了兩個人手法的生疏,心裏慢慢有些底了,但這種人也是最可怕的一種,搞不好就會不顧後果地出手傷人,還是小心些為妙;便笑道:“我帶了些錢;兩位直接衝著我來的,想必認識我,也是為了錢吧?想要多少?我帶的有幾十萬,如果不夠的話,回頭我再給你們拿,怎麼樣?就算是有人雇傭,給你們的錢也不過這些而已吧?”
“別說,我們不想聽!跟我們走吧,馬上你就知道我們要幹什麼了!”
匕首一緊,一個人抵住他的腰,另一個在旁掩護著,把他帶離了正街。
周廷峰哭笑不得。
還真有這樣的人,在大街上明目張膽地劫持路人,還連幾十萬都不放在眼裏,要幹什麼?
但越走,他越心驚,剛才的哭笑不得也全剩下哭了;保鏢沒能及時趕回來,兩個人卻押著自己走進了一條胡同!
城市雖大,也總有監控和警察照顧不到的地方,如果他們對自己下毒手,還真就一世英名栽倒在兩個無賴手裏了!
無論如何也要一拚!
兩個人雖然是押著他,並沒有五花大綁,兩隻手還是自由的,並且握著文明棍的手在袖子裏還可以動作,他慢慢地按下按鈕,槍口伸了出來。
但麵對的是兩個人,一旦被發現要動手,他們搶先動手的話,自己可能就要死在前麵;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別亂動的好。
此時的他,心裏五味雜陳,後悔極了。
為什麼這麼自信,出來時就帶了兩個人?
為什麼這麼大意,隨便讓兩個手下離開?
又為什麼這麼自大,被逼住時不立刻采取措施,導致拖到現在的被動局麵?
更應該想到的是,這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局,車禍、小偷和這兩個,明明就是一夥兒人的所為嘛!剛才怎麼就沒想到呢?
現在該怎麼辦?越等下去,可能機會就越渺茫,雖說文明棍裏的求救信號已經發了出去,但自己也沒帶跟蹤定位儀出來啊,今天怎麼就這麼渾,連這麼重要的東西都沒帶出來呢?
他這邊想著,那邊兩個人已經把他逼在一個牆角了。
四下一看,好,這裏僻靜得很,就算有個把人經過,看到這場麵哪個不嚇得快速跑掉?
兩個人做了分工,一個望風,另一個匕首抵在咽喉上,把他頂在了牆角。
“姓周的,知道我們為什麼不圖你的錢嗎?”
周廷峰衡量了一番,知道自己的文明棍無法用得上,便點頭示意,讓他把匕首鬆開些。
對方稍微鬆了一點兒,道:“說吧,在你手裏有多少人命?我們不為別的,就是為拆遷的那次報仇來了;周廷峰,你知不知道我們策劃了多久?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麼恨你?今天總算抓到你了,送死吧!”
拆遷?
拆遷時遇到阻撓就找相關部門配合進行強拆的事兒,可就多的數不清了,那次強拆不得罪人?自己也知道仇家不少才處處小心翼翼地,今天卻陰溝裏翻了船,哪曉得會在家門口兒遇到這樣的人啊?
“這位兄弟,你可能就差拆遷款是吧?可能是拆遷時錢沒到位,或者把賬給算錯了,你說吧,差多少?哪怕是幾百萬,上千萬,我也會賠償給你的,說吧!”
“才要給啊?晚了!周廷峰,你就等著死吧!”
旁邊望風的小聲道:“有人來了!”
這個便裝作沒事兒似的,匕首沒動,卻轉過身子擋住。
兩個年輕男女從旁邊經過,見此情景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急匆匆過去了;看他們的腳步就知道,這是不會報警的。
再次逼緊周廷峰,又要動手時,望風的又小聲道:“又來人了!”
“他媽的,再讓你多活一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