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這輩子再無相見那天,誰知,如今卻是近在咫尺。
若是見了。她該以一種什麼心態去見。她能做到平靜的麵對嗎?一連串的問題輪番轟炸。隻感覺腦袋都要崩開了。
月夜如勾。絲竹管弦之聲漸漸遠去。想是宴會散了吧。推開窗,站在窗邊,任由冷風呼呼的往裏灌。
冷風這麼一吹,混沌的心思頓時清明不少。
這邊,無心睡眠,那邊,喝了許多酒。暗黑如墨的眸子氤氳著些許酒氣,更添了幾分玩世不恭的邪魅。
“皇上,臣妾侍奉您歇息把。”梁妃的聲音柔情似水。伸手想要服侍他脫下外衣。
楚雲迪擺擺手,“你先睡吧,朕想出去走走。”
“皇上,外麵這麼冷,您要注意身子啊。”梁妃急忙說道。追隨的腳步在他身後停住。
她何嚐不明白,這麼多年,她何嚐走進過他的心裏。隻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
推門而出,月光下,他漫無目的的走著。冷風撲麵,混沌的腦子也清醒許多。這樣的日子何嚐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從來就很簡單,不求嬌妻美妾,隻求一心人,不許白頭約。
或許他也曾得到過,或許也從未得到過。
如果你沒有刻骨銘心的愛過一個人,你就不明白撕心裂肺有多痛。
如果我們現在還一起會是怎樣?我們是不是還深愛著對方,像結束時那樣,明知道你沒有錯,還硬要我原諒!!
不知不覺間,離東間越來越遠。不知不覺間,離西間越來越近.......
楚雲迪的到來真的分散了冥胤的注意力。堡裏頂尖的暗線幾乎都被調來暗中保護楚雲迪,畢竟,若是皇上在他的地盤上出事,他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果兒在冥胤堡這幾天,楚雲赫夜夜都待到醜時,等到她屋裏沒動靜了,才離去。印象中的果兒是開心的充滿了生氣,即使當年自己那麼過分,卻依舊沒有磨滅她的生氣。如今,她的眉心總是緊蹙。似有千般解不開的掛在臉上。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難道不知道這麼吹著冷風會受涼嗎?她就這麼不愛惜自己嗎?盯著臨窗而立的那個女人,楚雲赫氣不打一處來。
真想抓過來照著她的屁股狠狠打幾下。他是這麼想的,腦袋一熱也這麼做了。
本來就神色恍惚,思緒都不知雲遊到哪兒去了的果兒,隻感覺眼前忽然一暗。一大片黑影壓了下來呼啦啦的擋在她麵前。
“誰?”果兒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麵色一緊。迅速進去戰備狀態。
腦袋一熱的結果就是,他膽怯了,第一個念頭竟是要逃,轉身想跑。他怎麼就過來了。若是以前他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如今,想了想臉上那道醜陋的疤痕,他第一次覺得這道疤礙事。第一次沒有底氣,沒有信心。
“我....”他猶豫了。艱難的開口。這些不在他的計劃內,雖然他現在很想擁她入懷。緊緊地抱住她,吻她,將這些年的相思全部都說給她聽,告訴她他找她找的多辛苦,告訴她他有多想她。
可,當她真的在他麵前時,他反而退怯了。他沒有忘記當年他做的那些事情有多過分,傷她有多重。怕是這輩子她都無法原諒他了吧。
他該如何開口?
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月光,果兒根本看不清麵前的人,等了片刻,見他沒有開口。她更加戒備。心想著,不會是碰上打劫的了吧?
你腦子裏想的什麼,她真特麼想拿塊板磚拍死自己,她當這是哪兒啊,那些劫匪偷兒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當冥胤是草包嗎?
“再不說話我要叫人了。”
聽著聲音,楚雲赫知道果兒快要生氣。
“果兒....”他無數次的設想過兩人再見麵的情景,設計了無數的台詞。可真的遇上了。他發現連開口都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一聲果兒,帶著顫抖。幾分忐忑,幾分激動。果兒渾身一震,一下子愣住了。直直的盯著麵前這個知道自己名字的男人。
像是晴天裏一道驚雷霎時間在她心底炸開了花。
是的,她已經猜到來人是誰了。
“你們在幹什麼?”楚雲迪的聲音由遠及近,飄進兩人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