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並不理會,笑著道:“那你還等什麼,難道要孤親自動手?”葉素冬也不廢話,手中劍一彎,從校尉的脖間劃過,頓時哭喊的校尉就歪歪的倒在,滿臉不忿的楞嚴麵前。
看著自己的下屬兼心腹,倒在自己的麵前,還睜著雙眼,似乎死不瞑目。汩汩而流的鮮血,刺激著楞嚴的神經。他雙拳緊握,似乎就要忍不住的出手。莊節和葉素冬連忙疾步上前,擋在朱允炆的麵前。
朱允炆推開兩人,笑著道:“怎麼,嫌自己屬下死得還不多啊,要不要孤再幫幫忙?”一聽到這話,周圍跪著的廠衛紛紛向後退,生怕這廝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
楞嚴豈能受此羞辱,還是當著眾多下屬的麵前,也不知從哪裏借來的膽子,忽地站起身,道:“就算臣下有罪,也該當交付有司審理,殿下身為大明儲君,豈能罔顧法紀?”
朱允炆頓時笑了起來,道:“法紀?身為京中人人厭惡的廠衛大統領,居然還知道法紀,還敢在孤麵前講法紀。孤告訴你,孤殺人從來不講法紀,也不需要。”
這話講的,比剛才的那校尉講的還要囂張。楞嚴立刻道:“臣奉旨辦事,不知哪裏得罪了殿下,使得殿下如此動怒,還親自出手教訓。”
朱允炆笑著道:“是嗎,皇上吩咐的?”接著望向周圍的百姓,他們早已跪下,皆不知發生何事。朱允炆走過去,扶起近旁的幾個,替他們擦去身上的灰塵,看到幾個孩子,也掏出手帕,一一替他們擦去臉上的髒漬。
接著看向大堆的百姓道:“都起來吧,回去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家。你們放心,孤是大明的皇太孫,親自向你們保證,再無任何人敢騷擾你們。”
接著看向旁邊的一群廠衛,冷冷的道:“尤其是這群狗腿子。當今皇帝對百姓一向以仁義為主,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如此罔顧人命,你說是不是啊,楞大統領?”
楞嚴看著一眾百姓,你扶著我,我扶著你,紛紛的走向自己的家中。又見朱允炆冷冷的看著自己,連忙道:“臣及屬下隻是奉旨辦事,廠衛也一向如此行事,並無任何過錯。”
朱允炆笑著道:“以後你們就沒得這個權利了,不過今天,孤要你們跪在這裏向今天受災的百姓賠罪。”
楞嚴立刻正色道:“恕臣難以從命。”
朱允炆笑著道:“是嗎,孤要你跪下。”
楞嚴依然站在那裏,葉素冬和莊節兩人則是隱隱而動。見楞嚴如此不識趣,朱允炆搖頭笑笑,突然眼神銳利,整個人傲然而立,一股真氣掃向楞嚴,淬不及防之下,楞嚴被逼得雙腳並立,向後退了幾十步。
楞嚴大驚,沒想到皇太孫竟也會武功,而且深不可測,正想運功反抗,卻是接著更猛烈的一股真氣襲來,再也支撐不住的他飛快的後退,撞在旁邊酒樓的石柱上,又反彈著回來,倒在離朱允炆不遠的地方。
朱允炆看著整大口吐血的楞嚴,笑著道:“怎麼樣,還要不要孤幫忙啊。”
接著走到楞嚴前麵,放低聲音道:“不要逼孤,別說你對陳貴妃有恩,就算你對皇上有恩,孤想殺你,任何人都攔不住。”心中卻是感歎,楞嚴是龐斑費盡心思安插在大明內部高層的一顆釘子,如果就此死去,那麼龐斑會不會提前重出江湖呢?
就算不會,也會派人前來勘察,那麼自己就會進入他們的視野。可是現在自己布局對付龐斑,還未完成。還得忍一忍,給龐斑一個麵子,暫時不殺這廝。
楞嚴也是聰明,知道皇太孫已動了殺機,但有所顧慮,所以明為威脅實為警告。連忙掙紮著跪下道:“臣有罪,勞動殿下大怒,親手懲治,請殿下恕罪。”
朱允炆笑著道:“既然知錯就好,你就帶著你的人跪在這裏,向這些百姓恕罪!”楞嚴臉色大變,這是否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安撫好一眾百姓後,朱允炆帶著莊節和葉素冬飛快的走了。
望河樓上,虛夜月笑著道:“這下月兒的心情很好了,爹爹,我要吃很多東西。”
荊城冷卻是疑惑的道:“師尊,你有沒有看出來,太孫殿下對楞嚴已動了殺機,卻好像顧慮重重。但依徒兒所見,與皇太孫也有過交集,他似乎不太像是那種為了顧慮就放棄的人啊?”
虛若無看著一個勁兒吃東西的虛夜月,寵溺的笑了笑,道:“不止是你,連為師都沒看出來那楞嚴的武功來自何方,似乎有魔門的跡象啊。”
荊城冷急忙道:“那我們要不要稟告皇上啊?”
虛若無笑著道:“等以後找到機會,我去說吧。”
荊城冷想了想,卻是笑著道:“師尊,你說皇上會怎麼做呢?一方是國之儲君,當朝皇太孫;另一方是最寵愛的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