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2章 紀祈安和白葉靈遭伏(1 / 3)

最後一句話,宇文祈音難得的嚴肅了一回,所以白葉靈立刻明白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麼的認真。他說他殺不了,那就意味著他曾經去刺殺過宇文幕廉。難怪宇文幕廉找不到刺客,就直接到宇文祈音的房裏來了,敢情根本就是懷疑那個刺客是宇文祈音。若是如此,以她現在的水平要刺殺他根本就不可能。

白葉靈沉默了半天,咬了咬牙,堅定地抬頭望著宇文祈音。

“殺不了,我也要殺。”她必須得殺了宇文幕廉,如果宇文幕廉真的像宇文祈音說的那樣的話,就算將來紀祈安登上了皇帝寶座,隻所這個宇文幕廉也會趁著他與紀祈衍兄弟倪牆,根基未穩的時候進攻大齊。

“殺不了,怎麼殺?”宇文祈音白了白葉靈一眼,“殺不了,如果冒然出手,也隻不過是白白送死而已。”

白葉靈什麼也沒有說,隻是陰陰一笑,脫了外麵的黑色夜行衣,隻著了半敞的中衣衝了出去。

“你……”宇文祈音還來不及追上去,白葉靈已經衝進了宇文幕廉的帳營。

“將軍……將軍救我!”

宇文祈音看著白葉靈衝進宇文幕廉的帳營愣了半晌,忽然陰柔地一笑。她為了紀祈安,真的是什麼都肯做。罷了,他也就跟上去配合著她演上這麼一場戲。要是能解決了四哥,對他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除了四哥,整個翼國再沒有第二個能壓製得住他的皇子。

輕輕挑開帳簾,宇文祈音勾著嘴角望著麵無表情的四哥和抱著四哥的白葉靈。

“四哥,不好意思,我帳裏的女人不聽話,跑你這兒來了。我這就把她帶回去。”說著,他當真上前,去拉白葉靈。

“慢著,她剛才喊救命。”

宇文祈音朝著宇文幕廉眨了眨眼睛,輕挑一笑。

“對啊。四哥剛才不是聽到了,有什麼疑問嗎?”

“她不是你的女人嗎?”宇文幕廉皺緊了眉頭。

“是我搶回來的女人,所以她就是我的女人。”宇文祈音又嘲著宇文幕廉眨了眨眼睛,好似不氣得他吐血,就善罷甘休的樣子。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白葉靈很明白,她不是那種擅長演戲的人,縱然她演得再怎麼好,明眼人依然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底細,宇文祈音這是在幫她。隻有當宇文幕廉氣得不輕時,大約才會失去冷靜,忽略掉她。事實上當她一抱上宇文幕廉的時候,她就發現隻要她動一動,宇文幕廉那隻好似扶在她背心的手就會吐出力道,震醉她的筋脈。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不敢輕舉妄動。這個人,實在是太過於小心,也太過於精明了。如果紀祈衍有他一半的本事,紀祈安也不會被逼到這個份上。

她似乎有點理解宇文幕廉和紀祈衍聯手的用意了。隻要解決掉了紀祈安,就憑紀祈衍那種無法容人的氣量,遲早會讓整個大齊四分五列,到時候宇文幕廉隻要適時帥軍前來,大齊被翼國殲滅也就成了避無可避的事情。

宇文幕廉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一直知道宇文祈音是不可小視的主,所以他也一直注意著他,不知道是他猜錯了,還是宇文祈音真的就隻有那麼一點頭腦,幾乎不見他正經過。甚至連大小也不分,不管是在誰麵前,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前些日子派他去大齊刺殺紀祈安,沒有想到他居然不動手,當時他還以為他有了什麼異心,這才故意在這次仗上喊他過來,一是利用一下他的身手,看看能不能趁機刺殺對方幾個要員,另一個目的就是試探一下他,看他是不是跟紀祈安那邊的人勾結了。

很顯然,他又猜錯了。

或者……

宇文幕廉沒有再更深地想下去。如非得己,他其實也並不想手足相殘。但誰讓他們生在帝王之家,你不要別人的命,別人就會要你的命。

“既然她不願意跟你,你就放她回去吧。”

“將軍,我就住在大齊和翼國接壤的冀州城東。現在戰亂連連,我家父母兄弟俱都在戰亂中死了,獨留我一人。將軍若是叫我回去,我一個弱女子,如何在這兵荒馬亂裏生存下去?更何況若是我前腳回去,後腳再被人強搶了去……將軍,你就大人有大量,救小女子一命吧。小女子來世願做牛做馬,報答將軍的救命之恩。”白葉靈使勁捏了一把大腿,硬是逼出了幾滴眼淚,說得聲淚俱下。她就不信這樣還打動不了宇文幕廉。

宇文幕廉靜靜地看著白葉靈,隨後又看了看宇文祈音,最後點了點頭。

“你就留下吧。”

白葉靈千恩萬謝,隻是在無意中與宇文幕廉視線相交的時候,她總覺得宇文幕廉的眼裏有些許玩味。

宇文祈音皺著眉頭望著他的四哥,欲言又止,隻在轉身之際望了白葉靈道:“你還是跟我回去吧。”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四哥看靈兒的眼神不太對,似乎……似乎隱藏著一股冷冽。

白葉靈沒有回答他,隻是往宇文幕廉的身後躲了躲。

紀祈安有些疲備地推開門。今天與手下將士們商量了一天,卻還是沒有想到破解之法,而城那邊,也因為雙方俱都被困的原因,得不到任何消息。這讓他有些焦急了。

推開門,他下意識裏搜尋著白葉靈的身影,可是當他環視了屋子一周的時候,他整個心都涼了。她走了?

很快,他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先前到底是誰對不起誰,誰有愧於誰,她既然冒了那麼大的險來了,就絕對不會這樣不聲不響地走。就算要走,也絕對要帶來或是帶走些什麼。

“來人。”他呼喊了一聲。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個待衛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站在他的麵前。

“昨天來的那個女人到哪裏去了?”

“啟稟王爺,她出城去了。”

出城?紀祈安皺了皺眉頭。難道他猜錯了,她看到這裏形式不好,所以逃命去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當初在狩獵場的時候,情況那麼危極,她都沒有逃走,甚至以性命相救,現在又怎麼可能逃走。可是她若是不是逃走,那是……忽然,他的臉色變得一片蒼白。他並不傻,白葉靈能夠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夠想到。

“來人,吩咐下去,準備開戰。”

“安王爺,現在萬萬不可開戰。”紀祈安的話剛說出來,一群聞風趕來的將士立刻圍在他的身邊,一再相勸。

“王爺,我們現在不是城外三十萬大軍的對手,當務這急是要先將這裏的情況上報朝廷,等朝廷派兵來支援才是。如果王爺冒然出兵,導至我軍戰敗,失了冀城,隻怕到時後果不堪設想啊。”

紀祈安冷冷地看著麵前的一幹逼將、先鋒什麼的,冷笑了一聲。等朝廷支援?隻怕現在紀祈衍正坐在皇宮裏得意,巴不得他就此戰死在冀城,哪裏還會派什麼支援?

“陸青,你說說我派李副將帶去寧州城的那五萬精兵是怎麼死的?那些糧草是怎麼失的?”

紀祈安的一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白了臉色。其實能在無數戰爭中活下來,並且能夠做到將士位置的人,哪一個會是一般人?他們自然明白這其中有貓膩,自然也明白這事情肯定與朝中某位位高權重的人有關,別說是支援,隻怕連一粒米都不會送過來。可是再怎麼說,那些也是猜測,有的時候,他們寧可相信是自己猜錯了,也不願意相信事實。

紀祈安淡淡掃了所有人一眼,看到他們一個一個地垂下頭去,他很明白這些人心裏在想什麼。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有些人寧可相信自己錯了,也要保有那份愚忠。這,自然也是他明明比紀祈衍更適合當皇帝,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支持的原因。

“那麼王爺,開戰的話,我們能贏嗎?”這句話聲音不大,但卻字正腔圓,如珠玉落地,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紀祈安沉抬頭朝著那一幹副將們看過去,最後停留在一張十八九歲的青年麵孔上。他皺眉,他不記得他手底下有這麼一號人物。

“你是誰?”

“王爺怎麼忘了,他是前些時日屬下向王爺你提及過的張炎。”

張炎?紀祈安略微回憶,記起了這個名字。當初手底下的李副將死了之後,他為了好調遣餘下的將士,又提了一人上來。他記得那人就叫做張炎,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年青的一個人。

“那依張副將之意,現下該當如何?”紀祈安倒也不生氣。如果真的有能不開戰就能解決的辦法,他自然樂意接受。他的目的可不是讓這些忠心耿耿跟隨自己的將士去送死。

“不知道王爺可還記得當初李副將帶領的那五萬人是怎麼死的?”

紀祈安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他剛剛才問過的話,現在立刻就被人丟回來問自己了。那些人是怎麼死的?那些人自然是被紀祈衍派過來的監軍害死的,難道還有其它的死因?想到細處,他突然恍然大悟。

“你是說用毒?”

“不錯。王爺,既然翼國可以毒害我軍五萬將士,為什麼我們不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呢?”張炎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塊地圖遞到了紀祈安的麵前。紀祈安隻看了一眼,立刻看出這正是冀城之外的地形地勢圖。上麵清清楚楚地標示著每一座山丘,每一條河流和小溪。

“王爺,城外不比城內。城內家家都喜歡打水井,自然到處都是井,但城外卻是一片荒野,所有水源都來自河道,隻要在河道上洲下毒……”張炎沒有再說下去。

紀祈安皺著眉頭。他自然明白張炎的意思。城裏水源是死水,水井又多,如果下毒,倒也總有那麼一兩口井不會有事,但城外靠的是天然河流,而河流又都相通相聯,的確是個可行之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