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祈安,你可回來了。你怎麼不早點回來,紀祈衍他……”一確定身後沒有追兵,慕丹楓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跑到紀祈安的麵前又是捶又是打。

“我知道了,你先冷靜一點。”紀祈安冷靜地推開慕丹楓。

“冷靜?你叫我怎麼冷靜得下來,剛才我可是差點就被那些人給殺了。”慕丹楓翻了翻白眼,不過卻很識相地退後了一步,沒有再在紀祈安的身上亂捶亂打。

宇文慕廉看到紀祈安居然任幕丹楓這樣在胡鬧,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果然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你現在不是還活著嗎?”紀祈安很冷靜地回了幕丹楓一句。幕丹楓似乎是對這一句不滿,又開始拉著紀祈安胡攪蠻纏,看得宇文慕廉又笑了起來。

突然,宇文慕廉收起了笑容。

“既然安王爺已經回到大齊了,那麼我就此告辭。”他揚了揚手,腳在地上一點,人已掠進林子。順著林子,他往更深的山裏摸去。剛才應該不是他的錯覺,的確是有人從那邊往這裏來了。

很快,他便發現了剛才聽到動靜的那批人。那批人個個打扮得古怪,上身隻穿了一件皮製的無袖坎肩,而下身則穿著一條及膝的半長褲,腳上的鞋子也是皮製的,長及小腿。打扮得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不是三國當中任何一個國家的人。

“誰?”突然,那邊一看就知道是為首的漢子朝著他這邊望過來,雖然隔得不遠,但怎麼說宇文慕廉都藏在樹叢當中,卻沒有想到那漢子的方向卻是一點都沒有錯。

宇文慕廉呆了一下,剛要起身,突然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同時一隻手臂將他往後拖。

“是我。”耳邊傳來軒轅皓低沉溫和的聲音,他才鬆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你就不能好好地出現,非要用這種法子?”

“如果不用這種法子,你剛才就死定了。那些人就是軒轅白所說的那怪異的五萬精兵中的人,他們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可以很輕易地追蹤到別人的蹤跡,而且在尋你們的這幾天,我跟他們當中的幾批交過手。那些人很厲害,隻要他們一超過十人以上,就算是我也隻有逃跑的份。怪不得他們可以這麼輕易地便取下燕京。你的武功雖然恢複了,不過卻還沒有完全練好後麵的第二重,所以如果遇到他們,隻要有三個人就能置你於死地了。”軒轅皓耐心地解釋著。他的話不多,一向是別人問他什麼他也不吭一聲,當然也沒有多少人敢問他什麼,唯有在麵對宇文慕廉的時候,才會特別地多話。

宇文慕廉驚出一身的冷汗。軒轅皓從來不說謊,而且一向自信,從來不會說服輸的話,但是這一次他居然說打不過對方的十個人。看剛才那群人,少說也有二十來人,難怪他會拉著他逃走。

突然,宇文慕廉僵了僵。不對,那些人是朝著紀祈安和白葉靈的方向去的,而且紀祈安他們正在休息,若是被那些人找到,那可就不妙了。

“等等,你要去哪裏?這裏到處都是他們的人,你這樣到處亂跑很危險。”宇文慕廉剛站起身,軒轅皓已經一把拉住了他。

“我要去通知紀祈安和白葉靈快走。”

“一定要去?”軒轅皓眯起了眼睛。他並不怕那些人,若是隱衛在,隻要能將其中的部分人拖住片刻,他就能個個擊破,將那些人全部擊斃,但畢竟這裏不是南熾,而是大齊,要調動隱衛也不容易。

宇文慕廉沒有回答軒轅皓的問題,他用實際行動作出了回答。

看著宇文慕廉飛快地向前掠去,他歎了一口氣,跟了上去。誰讓他愛上了一個根本就不能愛的人,縱然有些委屈,也隻能生受了。

宇文慕廉再次站在白葉靈的麵前的時候,紀祈安的表情明顯地僵硬了一下,白葉靈倒是一臉的高興。其實剛才宇文慕廉說走就走的時候,她本來是想要跟著一起去的,但是這個時候她終究還是放不下紀祈安,所以猶豫了一下。隻一猶豫,就失了宇文慕廉的蹤影,現在見到宇文慕廉回來,她自然是再高興不過。不過看到宇文慕廉身後的軒轅皓,她又歎了一口氣。軒轅皓居然還真的找來了。

相對於白葉靈的高興,宇文慕廉的表情就沒有那麼好了,一向淺笑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焦急地神色。

“快走,那邊有一批人朝著這邊尋過來了。”

“是不是穿著獸皮的人?”慕丹楓突然問。

宇文慕廉點了點頭,有點奇怪慕丹楓為什麼會這麼問。

“紀祈安,我們走不掉了。”慕丹楓歎了一口氣,說道。

“何出此言?”白葉靈訝異地望著慕丹楓。她很了解幕丹楓,雖然這個男人並不會武功,但卻不是一個會輕易地說出這句話的男人。

“其實我們會敗,就敗在那些人的手上。那些人看上去像是未開化,但不知道他們使的什麼妖法,隻要圍成一個圈,圈裏的人就會無所遁形。我們的行蹤應該是被發現了。最重要的是那些人配合起來,能夠形成大霧,影響人的心智,產生幻覺,將自己人當成敵人,或是對著空氣亂砍,我們就是這樣被那些人攻入燕京的。”慕丹楓將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說給紀祈安聽,宇文慕廉朝著軒轅皓看了一眼,見到軒轅皓點頭,不勝唏噓。

“天底下難道還有這樣的妖法?”

“當然有。”一道低沉的男音從另一側傳來,紀祈安等立刻緊張地望著那處的樹叢,然而等了半天也沒見那樹叢的動靜,等到他們快要不耐煩的時候,從樹叢裏鑽出一個溫文儒雅的人,頓時白葉靈愣愣地喊道:“司馬昊晨?”

“呦,你這是逃荒呢,還是避難?這麼狼狽?”慕丹楓立刻跳到了司馬昊晨的麵前。自從紀祈安當了皇帝,司馬昊晨就不怎麼出府,即使派人去請也請不來,所以慕丹楓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著實有些高興,心裏暗暗地想著活該。

司馬昊晨息然不知道慕丹楓心裏想什麼,他隻走到紀祈安的麵前緩緩施了一禮,然後才所以才挪到白葉靈的麵前。

“跟我走,我知道什麼地方遇不上他們。”

說完,司馬昊晨靜靜地望著白葉靈。他自然是看不出她的未來,可是他卻可以看到四周其它所有人的未來,所以通過演算,多少能猜到些什麼。上一次,他什麼也不知道,錯過了她,這一次,他想為她做點什麼。

紀祈安望了宇文慕廉一眼,又望了白葉靈一眼,然後才朝著司馬昊晨點了點頭。從司馬昊晨那次願意幫助他說謊騙紀祈衍之後他就派人去查過司馬昊晨的事情,雖然微不足道,但卻仍然讓他查到了,他竟然不知道原來白葉靈是認識司馬昊晨的,而且兩個人之間還有很深的感情,當然現在的白葉靈是不是還喜歡司馬昊晨他並不肯定,必竟現在的白葉靈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白葉靈了。好在司馬昊晨並不知道這些事,還以為自己是在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做著什麼。

得到紀祈安的的首肯,司馬昊晨微點了一下頭,朝著其中的一處走過去,紀祈安立刻跟在了他的身的一,白葉靈自然不用說,她知道司馬昊晨不會害她。宇文慕廉當初讓宇文祈音混在大齊做了那麼多年的殺手,自然也收集了不少關於司馬昊晨的資料,所以也沒有說什麼,陪著白葉靈一起跟了上去。軒轅皓雖然不認識司馬昊晨,但是宇文慕廉走到哪裏,他都隻有跟到哪裏的份,所以什麼也沒有說,至於其它的人,那就更沒有意見了,他們的任務隻是保護主子。

紀祈安、白葉靈、宇文慕廉、軒轅皓以及慕丹楓和保護慕丹楓一路殺到此處的三位副將和十三位親兵一起離開了官道,入了山。

入山之後,地勢越走越險要,最後沿著一條山澗筆直而下,竟然走到了山穀。一入山穀,那十幾個士兵和副將倒還沒有什麼,但是白葉靈和紀祈安等人一眼就發現這就是那個環形山穀的外圍,而且這一次還跟前幾次他們入穀不同,這一次路上時常有奇怪的蛇蟲出沒,才入山穀沒有多久,身後便傳來一聲尖叫,一個士兵便死了。

聽到那聲尖叫,紀祈安等人停了下來,轉身到那個士兵麵前查看。這一看,頓時呆了,那個士兵死得極為地淒慘,隻不過片刻,已經沒了半邊的身子,然而四周卻什麼都看不到,隻隱隱見遠處的樹葉子裏有什麼在飛快地移動著。

白葉靈皺了皺眉,下意識裏就要去追,宇文慕廉卻及時的按住她的肩。

“別追,是飛鼠。”

她訝異地回頭。她自然知道飛鼠是什麼東西,雖然她並不知道飛鼠這個名字是怎麼來的。不過白葉靈知道並不代表其它的人也知道,除了軒轅皓,幾乎所有的目光都盯上了宇文慕廉,宇文慕廉卻什麼也沒有說,淡淡掃了眾人一眼,轉身飛快地往山穀更深處走去。

白葉靈明白宇文慕廉的意思,朝著紀祈安望了一眼,加快了腳步。這裏地域太廣闊,飛鼠又是在空中飛翔之物,怎麼說都於他們不利。紀祈安雖然沒能從宇文慕廉那裏得到答案便有些不悅,又因為白葉靈看上去與宇文慕廉非常地親密便更加地不甘,但在這個時候卻還是沒有說什麼。

可是隻走了半刻鍾,他們便被麵前的河道給堵住了去路。穀中向來隻有小溪,沒有河道,這條河道在幾個月前也的確是沒有,不知道現在是怎麼突然出現的,如此一來,不隻紀祈安,就連軒轅皓也沉下了臉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才短短的幾個人月,山穀中的地形就發生了這麼大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