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直起身來說道:“幾位大人,小人可有不當之處?”
那三個校尉中,一個個子最高的說道:“你一次能鏟出多少斤的土?”
孟羽低頭彎腰,掀起一大片土壤,瓤在坑外,那校尉笑了笑,說道:“你出來。”
孟羽跳出坑來,那校尉一腳踢出,孟羽縮身閃避,另一個校尉一鞭揚出,“啪”打在孟羽的背上,秦燦周哲跳出坑來,護在孟羽身前。
“呦嗬,你們還想打一場不成,本將正身癢得很呢。”說著揚鞭的那個校尉又甩起鞭子。
孟羽撥開周哲,朗聲說道:“我不知道何處冒犯幾位大人,請大人明示。”
“你既然這般有力氣,天將黑了,怎麼才做了一個坑洞,自然要打。”拿鞭子的校尉怒氣騰騰的說道。
“小人天將黑了,才分到此處……”不待孟羽說完,那校尉已經連續抽了三鞭子,孟羽都硬受了,待第四鞭子要抽下時,突然停了下來。
那校尉看著自己的鞭子短了一尺來長,孟羽張開手掌,四小截斷掉的鞭稍掉在地上,鞭子鞭打人時,力量都集中在鞭稍,碰到非皮開肉綻不可,孟羽想忍住風波,每次鞭子抽來,都用巧勁截斷了鞭稍,打在身上也便疼不起來了,這時以忍無可忍,怒目看著三人。
周哲一拉孟羽,孟羽不在置氣,轉身去拿撲在茅房上的木板,直捏的吱吱作響,那個拿鞭子的校尉不自覺得退了一步。
周哲看到,心中隻想,這校尉太過膿包,腳步輕浮無根,眼圈發黑,一看就是耽於酒色之徒,別說半步大能,就是江湖上的三流武師,也能將他打趴在地上,如此這般也罷,還是個毫無才幹的莽夫,也能官至校尉,看來這淮軍弱的很啊。
那高個校尉喝令一聲,拿鞭子的同僚似乎很是忌憚,不敢再上前去,高個校尉望了孟羽幾眼,轉身離去。
孟羽見三人走遠了。手中兀自捏著木板,哢嚓一聲,木板從中間裂開老大一條縫隙。
“阿羽,可以看出其中兩人就是酒色之徒,不過那個高個校尉應該在半步大能的級別,三人似乎專為咱們三人而來。”周哲說道。
“這位小爺說的不錯,聽說這次淮軍進京是有大調動,而且要提拔一些翹楚人物,傳聞還要有個武狀元的打擂,他們八成是來試試皇城守軍的水平,幾位把人得罪了倒也無妨,隻要皇城的守軍有人就行,淮軍絕不會行過分之事,幾位小爺……”一個瘦瘦的男子巴結著跟孟羽說道,還未說完,被孫管事一腳踢了個跟頭,話也就打住了。
孟羽知道這個孫管事是個不生事的主,而且表情冷得很,也便不好說話,跟著秦燦和周哲一同回了營帳,周哲將葫蘆的用法告訴孟羽,主要怕他傷到自己。
天將黑時,孫管事送來吃的,都是些窩頭什麼的,孟羽謝過,剛要吃起來,秦燦一把攔住,將一小塊碎銀子按進窩頭裏,銀子未變顏色,但依舊不太放心。
周哲哈哈一笑,憑空挪移出不少幹糧,都是孟羽在魚莫購買的,按常理一個月之久,這幹糧早已不能食用,但周哲用冰可是老手,存些糧食也不甚難,隻是儲藏久了,味道已經不怎麼好,但依舊勝過擔心受怕的吃東西。
孟羽吃飽之後,擦拭著自己的長槍,太公給的銀色長槍入手總是涼涼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材料的,但幾次小試身手,都是銳不可當,知道不是凡品。
天暗下來,周哲讓孟羽先去睡下,自己守夜,半夜時分再去叫醒他,孟羽將長槍抱在懷裏,倚著床頭睡了下去。
孟羽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在挖茅坑,挖著挖著見到一個人影,抬頭看時卻是韓曉雪,正在看著自己發笑,孟羽愣在那說不出話,韓曉雪笑了一陣,轉身跑走了,孟羽想喊卻發不出聲音來,想跳出茅坑卻渾身使不上力氣,跌坐在茅坑裏,雙目正對著天空,隻見天空中一個巨大的眼睛在看著自己,孟羽一驚,大喊一聲醒了過去,身上已經濕透了,跌落在地上,懷中兀自抱著長槍。
“阿羽你沒事吧?”秦燦關切的問道。
“二哥,沒事,我就是做了一個惡夢,不礙事的,現在幾時了?”孟羽問道。
“子時剛到。”秦燦說道。
“我這就去,我的腳力到那邊時,應在醜時左右,人們的警戒低,大哥,把土壤給我。”孟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