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在孟羽身後不斷縮小,下方的草原變得一覽無餘,孟羽聽陸曉龍說過,鷹在高天之上,能輕鬆地看到草叢中的野兔,每一次狩獵都精準至極。
呼嘯的寒風,刺疼著孟羽的眼睛,孟羽眯起眼睛,緊了緊領口,不在搜尋草原上的妖獸,自己還是飛的太高了些。
滑翔的時候,孟羽會慢慢運轉著戰魂神通,雖然微弱,但不走經脈,和風神通兩不想幹,也能圓潤的運轉上一個周天,背後的光翅已經一丈三寸有餘,配上一身盔甲,如同神的使者巡查世間一般,威風凜凜。
這身盔甲似乎專為了飛行而設計,氣流劃過去,微微拖著孟羽的身體,冷風隻能從領口灌進去,什麼時候打造一個頭盔就好了,孟羽心想。
夕陽西沉,孟羽佇立在一個小土坡上休息,畢竟還沒有完全康複,寂靜的傍晚,風搔弄著孟羽的頭發,也帶來大片的黃沙。
“不會是趕上沙暴了吧。”孟羽拔地而起,看著遠處不斷逼近的黃色沙牆。
草原冬春相交之季,也是沙暴最多的時候,孟羽咽了口塗抹,將盔甲慢慢脫下,一件鱗甲袍子披在身上。
“扁尾龍對付沙暴,可是超厲害的。”化身成扁尾龍的孟羽說道,扁尾龍的魂自願將皮革贈與孟羽後,孟羽的變身,對己身的反噬已經極微弱了。
這次卻連最後半點刺痛感都沒有了,因為第二塊石碑輕輕顫動了一下,孟羽的身體真的被本質的重組了一會似的,和皮革配合的天衣無縫。
孟羽在扁尾龍的軀體裏,感覺卻從沒這樣清醒過,俯下身子趴在沙地上,尾巴豎起,稀疏的沙石打擊上來,發出啪啪的脆響,孟羽張開扁尾龍的大嘴,打了個哈氣,剛剛把眼睛閉上。
一根羽箭拉著銳響激射過來,孟羽來不及躲避,微微扭動了一下臀部,羽箭直接被晃動過來的大尾巴擋住,孟羽爬起身來,看到一夥蒙族裝扮的騎兵,正虎視眈眈的看著自己,其中還有個女子。
其中最年長的說道:“不要糾纏,大沙暴要來了。”
持著弓箭的男子低聲說道:“萬一它在沙暴中襲擊我等,或者召喚同伴,我們哪裏還有生路。”
那女子也開了腔,說道:“無妨,我見過對這種東西的記載,智商極低,他們的腦子隻有櫻桃那麼大。”
孟羽站在坡上,聽得一清二楚,還好盔甲都放在被風的坡下,沒被這些人看到,隻是那女子說的話,忽然把孟羽逗樂了。
蒙族的的騎兵同時握緊兵器,那女子吃驚的說道:“我好想看到……它笑了。”
孟羽忽然想起奔雷獸完顏輝也衝自己笑過,當時把自己氣的牙根癢癢,這時風水輪流轉,想到得意之處,孟羽的笑意更濃了。
“它……它真的咧嘴笑了,這……這恐怕是個妖獸首領,快給族人發信號,叫他們放下手裏的東西,都來保護好老子。”孟羽聽出說話的人在騎兵隊最後,隻是這膽識真的不敢讓人恭維。
騎兵隊整齊的拉開弓箭,大沙暴已經來了,不再是一些零星的碎石,風中加雜著飛石,雨點般掃射過去,騎兵隊的羽箭還未等放出去,孟羽已經俯身趴下,尾巴微微翹起。
後方傳來一陣陣戰馬的嘶鳴之聲,騎兵隊見這個瘟神竟這樣的放過了自己,遠遠的繞開土包,向著背麵奔去,隻一眨眼,就消失在滾滾黃沙之中。
孟羽趴在地上,感應到馬蹄聲真的遠了,放下心來,扁尾龍的尾巴就這樣成了庇護所,孟羽安心的趴著,懶得去想這對騎兵的來意,石城一別,孟羽忽然對三大勢力都有些許芥蒂,因由是養父整日講的仁義二字在孟羽心中紮了根,孟羽人生觀的雛形,對世界的認知,一直是:對就是對,而錯就是錯,其實世事又哪能如此分辨的清楚。
狂風到了第二天天明才停下,孟羽抖落一身的石料,打了個哈氣,身體裏的第二塊石碑微微顫動,沒有任何反噬與不安,孟羽血肉重組,又化為人形,將挖出來的盔甲披掛好。
孟羽認清方向,將扁尾龍的袍子擦拭幹淨,小心的放進背包裏,迎著朝陽,運轉鳳凰重生法,積蓄起生命石來。
一絲火靈氣出現,孟羽收了玄功,伸展筋骨,定眼看到一隊騎兵奔馳過來,正是昨晚遁走的騎兵隊伍。
騎兵隊伍見到有人,其中一人呼喝道:“來者何人?”
孟羽歎了口氣,說道:“你傻嗎,你才是來者!”
騎兵隊伍燕尾翅般排開,還是那個年紀最長的騎兵開口,說道:“我是蒙族千夫長,帥領使團,正趕上大沙暴,和大隊人馬走失了,想請你帶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