禺疆小聲對尤樂說,“這小老頭是幽都的長官,名叫毐收,被魔族王子罹落降服,將幽都的冤魂厲鬼全都發給魔軍,被魔軍訓練成死士,憑著一腔怒氣和怨恨在戰場上凶殘廝殺,由於己身不滅,放倒了又立起來,一鬼抵十,我們損失不小,幸好殿下看出端倪,斃了兩個,帶回來仔細查看,這魔族真狡猾,他們在屍身上塗抹了很多種香料,想讓我們查不出原委,但終究瞞不過殿下的火眼金睛。”
幽都官磕頭如搗蒜,一味求饒。
禺疆問白壽:“蔓香蘿怎麼化解?”
白壽欠身撫掌道:“小仙力微,須得就著白絹裏的蔓香蘿細細鑽研。”
尤樂靈台一閃,“鑽研個什麼勁兒?等你鑽研透了,你這隻小白雕早已被烏鴉給祛毛燒烤了。”她轉身向著無燼說:“無燼,方壺有栽了一大片紫陽花和玄血草,我小時候聽姑姑說過,這些花草能夠化解戾氣,神清氣朗,心境衝和還是什麼的,或許有用……”
尤樂還未說完,白壽激動地重拍腦門,“對,對,尤樂公主說的對,小仙一時虛妄,竟將此奇花異草給忘記了,著實該死。隻因整個三山五嶽天上地下都不見栽種,想必隻有方壺才有,我等又不能進入方壺,這才一時未能想起。殿下,隻需將紫陽花和玄血草的香氣薫散到戰場,蔓香蘿的效力頓時可化為烏有。”
尤樂道:“事不宜遲,無燼殿下,我和大鵬立即起程去方壺。”
無燼微點了點頭,並未表態,卻對幽都長說:“本殿下暫繞你不死,你且不動聲色,繼續效忠魔族,待取回方壺仙草,大戰一起,你即作法引回死士,那時紫陽花和玄血草的香氣正好薫散,魔軍服用的蔓香蘿效力被瓦解,戰鬥力也會隨之土崩冰消,我神族可一舉將其覆滅。”
“多謝殿下不殺之恩,下官領命,絕不敢再生二心。”小老頭兒額頭已經磕碎,被帶了出去。
無燼看著尤樂,“方壺哪有什麼紫陽花和玄血草?難道你看出什麼端倪了?”
禺疆和白壽大驚,“方壺沒有紫陽花和玄血草?”
尤樂嗬嗬一笑,“那個幽都長容顏猥瑣,眼神遊移,行止卑下,不像是真心悔過。況且我在魔寨的時候,發現他深夜到訪,同罹落那隻黑烏鴉在帳裏密探,好像謀劃什麼大事,成竹在胸的樣子,隻可惜我沒聽到。還有,罹落扣押了他的妻兒,除了罹落,無人知曉他妻兒的下落,就憑這些,我想這個幽都長不可能對神族忠心。”
無燼點了點頭,目露讚許之意。
禺疆說:“既然他假意投靠,殿下為何還要饒他回去?這跟尤樂姑娘說的紫陽花和玄血草又有什麼聯係?”
無燼道:“需要他捎信回去,使罹落誤以為神族已取回方壺仙草紫陽花和玄血草,到時我會命百花仙子和百草仙子燃起隨便一種香薰,做的煞有介事,讓魔軍誤以為此香薰便是能化解蔓香蘿的方壺仙草。罹落便不會讓下士服用蔓香蘿,我軍本來比之神勇,即可將其打敗。”
白壽道:“殿下英明,尤樂公主也真是聰慧無比。公主一看幽都長的形貌舉止再加之前的聯係就能料定他非真意悔改,於是將計就計。又能與殿下心有靈犀,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無縫,此計甚是奇妙。隻因小仙孤陋寡聞,想向公主請教,方壺如真無紫陽花和玄血草,那何地才有?”
尤樂被白壽讚得有些飄飄然,她哪能舉一反三,說出紫陽花和玄血草的目的隻是想要毐收將此話傳回去,挫一挫罹落的銳氣,使他不要這麼囂張,哪料到無燼還有後著。不過她也不便說破。
尤樂回答白壽:“這我也不知,隻是聽姑姑提過。”
禺疆說:“殿下,那群死士應當作何?”
大司命在外求見,進到篷內,跪在無燼麵前,“殿下,小官管教不力,致使出了毐收這樣一個逆徒,小官定將其繩之於法,恭行天罰。那群冤魂厲鬼,小官將其帶回幽都定將嚴懲,請殿下放心。”
無燼道:“大司命,人間有很多冤假錯案,你身為司命,掌握生死大權,合該將清濁分辨,不可糊塗盜蹠顏淵,這群冤魂隻是受毐收擺布,並無自身意誌,你帶回去後,將之生前抱屈含冤之事一一查清,定要妥善處理,懲奸除惡,還其公道。”
“小官領命。”言畢,大司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