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半個晚上,妖妖的困倦已經難以抵擋。弑天找了一輛馬車帶著妖妖緩緩的沿著平原的延伸開始往南走。
殺了執法長老之後,黑空已經原來的黑空變成了現在的弑天。雖然與他一開始從鬼雷崖出來的打算不一樣,但是經曆了這麼多之後,他對於殺戮已經有些厭倦了。肅清黑龍幫已經不再這麼的重要,尤其是黑龍幫幫主黑龍上人的出現自己執法長老的死讓他已經失去了複仇的欲望,或者說他認為他的仇恨已經被血清洗了。
原本在響石城遇到的妖妖還讓他以為這會是他複仇的最大阻礙,所以他一直也都很糾結,但是現在看著已經熟睡的妖妖,他覺得這是上天給他一個重新找回自己生活的動力與方向。
執法長老的死不僅僅澆滅了弑天的仇恨,也讓黑龍幫挖掘秘寶,攪混甚至稱霸江湖的五十年計劃化成了泡影。黑龍幫新舊世代的對戰拉開了帷幕,這也讓弑天與妖妖能夠鬆一口氣。
去西苗吧,至少在那裏妖妖能夠安心。雖然弑天不知道西苗在哪裏,但是他知道,一直往西南走,即使到不了西苗,也能遠離這個紛亂的江湖。
平北城往南的第一個村莊便是軍隊的重要據點之一,寨角高築,軍容整齊,村寨中一半的人都去平北城裏參加慶典了,但即使如此,飛簷角樓上的崗哨也是沒有一點馬虎。
弑天繞過了這個村寨,便在官道便簡陋的茶棚停下了馬車。月已西垂,不到三個小時天就要亮了,他掀開簾布小妖還在熟睡,此時他也想休息片刻了。
本來在這裏是不會被人打攪的,但是沒想到,弑天剛剛進入睡眠,就被一陣腳步聲吵醒。隨後他便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人背著什麼東西朝這個茶棚走來。
走來的這個人就是白鳳仙,他身上扛著的口袋裏麵就是強行帶回南域仙場的白手。他之所以這麼晚才到這裏,一方麵是因為他在平北城北邊的山賊大寨中偷走的白手,距離這裏本來就隔著一個平北城;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白鳳仙從來都沒有慌慌張張或者匆匆忙忙趕路的習慣。他認為這樣有失大家風範。
雖然他從山寨中偷偷摸摸把白手帶出來的行為可是一點大家風範都沒有,過平北城的時候也怕天師府的仙女再跟他搗亂所以繞了一大圈也算是讓他有些丟盡顏麵的意思,但是他一點都不在意,畢竟那些事別人可不知道。
白門作為南域仙場裏麵的一個門派從等級上來說跟如意劍門和天師府都是平等的,隻不過規模上要小的多。如意劍門與天師府都是獨占一個小仙境的大門派,而白門卻要與其他的門派分享一個小仙境。但是因為南域仙場與大仙境的關係比較密切,作為白門門主的白鳳仙還是能夠跟如意劍門與天師府的兩個掌門平起平坐的。這也是為什麼白鳳仙這一路一直在想著怎麼向天師府找回這個麵子而忽略了前麵茶棚中還有人的原因。
弑天以他敏銳的感知力知道了白鳳仙的到來,提前藏匿在了黑暗中。他早早的便開始觀察走過來的白鳳仙,發現此人馱著這麼一大包“東西”走路還是如此悠然自得便知道這個人一定非同小可。當白鳳仙注意到茶棚旁邊妖妖熟睡其中的馬車的時候,弑天也感覺出了白鳳仙馱著的口袋裏年是一個氣息穩定且熟悉的人,隻不過弑天現在還搞不清楚這個人究竟是誰。畢竟他跟白手也就見過一次。
“荒郊野外,冷夜黑風的,為什麼會有如此貌美的姑娘獨自安睡在馬車之中?這若是遇到什麼強人匪徒該如何是好?”
白鳳仙掀開簾子看到妖妖後自言自語道。
妖妖因為疲倦與弑天的保護,所以這一夜她睡得特別沉,特別香,否則要是在以前,就算之前沒有醒,現在肯定也醒了。
當一個人最大的願望都被滿足的時候,當一個人安心沉靜的時候,睡眠才會安好,而危險往往也會抓住這樣的機會趁虛而入。
不過這個危險可不是白鳳仙,因為再怎麼說白鳳仙也是以君子自稱,所以此時他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反而是將口袋放在了茶棚裏的板桌上,解開了口,讓半昏迷、半沉睡的白手好好的躺著,自己搬了個板凳竟然就直接坐在了白手與馬車中間,像是守夜人一般開始閉目養神了。
本來看白鳳仙綁來的是白手,讓弑天以為這個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如果白鳳仙敢對妖妖有什麼動作的話,他就直接把這個家夥從暗處殺了就行了,但是現在白鳳仙竟然搬個小板凳坐在這裏像是保護著妖妖一樣,這讓弑天完全不知道還怎麼辦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