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1 / 2)

日本,和歌山,隱月流道場

傍晚夕陽垂落的流光透過牆壁上的高窗灑進道場之內,視線略微有些暗了,落日的餘暉並沒有給本就昏暗的屋子帶來些許光亮。

陳哲單手執劍,望著對立自己的挑戰者,有著和歌第一劍士之稱的平子知歌,一襲白色武士服,翩翩的長發用一束絲帶攏起,靜默而立。

對峙了十數秒,平子雙手提劍快步衝刺上來。當頭一刀斜斬,衝向陳哲,柔弱的女子與悍勇的氣息交織,強烈而奪目。陳哲並沒有被平子知歌的氣勢所奪,隻是舉重若輕的架劍一擋,就仿佛已經擋住了所有,平子變招連連,左刺右突,陳哲也隻是應勢而動隻防不攻,將平子的劍招一一防住。

平子在離陳哲丈許的地方停住,眼睛微縮,望著雙腳都未曾動過的陳哲不禁心苦,剛才數輪的猛攻都沒有奏效,甚至連讓眼前的男人移動一步都難以做到。

“但是就這樣認輸嗎?不能。”調整好呼吸,平子知歌重整架勢,呐喊著攻向陳哲,嬌吒在空曠的道場內回響,和持刀奮力的柔美女子影像,交錯在陳哲的耳目之中。

陳哲揮劍擋住平子左上方向斬來的一劍,腳步微動,側身撞向平子,按劍下壓架住了平子下撩的再斬之後,又以及其快速的動作,斬出了一式常人視線難以捕捉的“左切上”。

“神速拔刀術,左切上”觀戰的現任隱月流宗主三山正我不覺輕呼,“陳君的劍術修為果然已瑧大宗師的境界,無論是對於平子劍招的知見還是對於劍技的掌握,不愧被稱作隱月流千百年來劍道天賦第一的男人,可惜確是中國人。”教導過陳哲隱月流諸多劍術的劍術指導藤原幸助不無遺憾,“幸助君,劍術是不分國界的,無論陳君是哪國人,他都是我隱月流之人,將劍派交給陳君這樣妖孽的劍術大宗師手上,我堅信流派的榮光必會得以光耀。”藤原恭敬答是,默立不言。

場上。

隻是普普通通的一記左上切,平子卻生出萬分的恐懼,雖然這種恐懼隻是一瞬就被明鏡止水的劍心鎮壓,但還是生出了“眼前的男人,真是強到離譜的感覺”,不真正麵對陳哲的人,是永遠無法理解這種恐怖的。自身的動作會被作為對手的他全部“知見”,無論怎樣的變招,對手都能全部架劍格擋住,對於己方的攻勢全部了然於胸。盡管平子知道無法戰勝眼前的高山,卻不能阻擋她挑戰高山的決心,與強者挑戰,明晰自己的弱點,才是升華的正途。

麵對陳哲快到絕倫的一式拔刀術,有著“和歌第一劍士”之稱的平子知歌還是作出了極為迅捷的反應。秘技,瞬返,瞬間平子整個人就仿佛消失在陳哲麵前,突兀的出現在陳哲身後。陳哲嘴角閃過一絲微笑,轉身變拔刀為下斬,仿佛平子自己撞向了陳哲的劍。“乒——”的一聲,平子橫劍抵擋住陳哲下斬的劍勢,可雖然擋住卻還是被陳哲下壓劍勢的力道壓得屈膝。與此同時,平子心知這場比試自己已經敗了。

陳哲納劍回身,反手握劍而立,望著屈膝半跪的平子知歌,“平子你做的已經夠好了,起來吧。”

隻是一場淺嚐輒止的比試,但用來驗證陳哲的劍術修為已經足夠,輕描淡寫之中,可見此君的風騷呀。

兩人收劍,平子向陳哲鞠了一躬,“多謝前輩指導。”聲音清脆的過分好聽,聽了三年依然這樣覺得,陳哲望向平子,夕陽的微光下,這位天才的劍士姣好的容顏微紅,額上些微的汗水有些誘人,陳哲卻有些失落,轉瞬即逝。

隱月流內室

陳哲跟三山對向而坐,“三年前聽聞此間有先秦劍術遺留,我才東渡日本,渴望一見,承蒙三山老師不棄,沒有以門戶之見家國之異拒絕於我,反而力排眾議收我入宗,傳我劍術,我如今成就,都拜老師所賜。”說完納頭一拜。三山正我不覺望著拜倒的陳哲,笑著說道:“老夫七十餘年人生,覺得做的最明智正確之事就是三年前收你入宗了,於我等而言,現今武術劍術的衰落正是因為前人敝帚自珍,若我等仍舊像前人那般,今後古流劍術之發展怕是會愈發沉寂。當然更重要的是陳君當時的求道之心,讓老夫不禁動容,而之後陳君所表現出的劍術天賦,有著實震驚了我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