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末沉接起來：“八哥，怎麼了？”
電話那端的江城很冷靜：“我和小六找到監控室了，客廳裏確實有監控，不過我已經把畫麵切換了，然後等會走的時候直接從一樓窗口走就行。”
“恩。”宿末沉點點頭，早有預料。
“然後嫂子的位置，”江城又道，聲音冷起來，“有一個擴音器，不同角度，有四個攝像頭。”
“接著說。”宿末沉聽出他聲音的變化。
“我們把四個角度的監控都拷貝了……印煜央……他簡直……不是個人！”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通過聽筒直直傳到宿末沉的耳朵裏。
“江城！”一邊是崔南塘有些不滿的聲音。
宿末沉知道崔南塘為什麼不滿。
江城話裏透露出來的信息是告訴他，印煜央對藜水的虐待，是非人的虐待。
崔南塘怕他聽見這些沒辦法冷靜下來，會衝動。
“我不會衝動，”宿末沉搖搖頭，“關心則亂這種東西，放在心裏就好。”
怎麼說也不可能把關心則亂放在外表，讓敵人拿這個做弱點來中傷。
“沉默，”江城的聲音從擴音器和電話裏同時傳出，“你要不要先過來……我們等會再來接嫂子？”
印藜水聽見江城的聲音是從擴音器裏傳來的，第一反應是顫抖，她以為是印煜央。
反應過來之後，第二反應是：“末沉……你去吧，我……不會睡著的。”
她聲音裏還帶著哭腔。
宿末沉坐在她麵前，沒說話。
“藜水，等我一下，很快的。”
說著他起身，朝門口走過去，又扭頭看她：“一定不要睡著了，等著我。”
“好。”
印藜水看著他走出去，輕輕把門虛掩上，漆黑色的空間裏，就隻剩下白色的光和她。
……
我一定，不會睡著的。
——趙止薰站在一棟別墅的牆邊，伸出頭去，看看前方的人。
印煜央一身白色休閑西裝，人模人樣走在前麵。
而她的任務，是跟著他，等著在他返回的路上，和媒體一起圍堵他。
拖延時間，越長越好。
在車上的時候，賀帆是這麼和她交代的。
印煜央沒有開車出去，這種地方也不好打車，趙止薰兀自思忖著，他是要走路嗎？
趙止薰悄悄跟在他身後，把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把握的很好，就算印煜央回頭也不會發現她，而她看他看就能的很清楚。
就這麼保持著距離，她尾隨印煜央出了別墅區。
印煜央不緊不慢，停在離別墅區最近的公交站點。
趙止薰傻了。
如果她跟著過去，印煜央一定會發現她，之後再用媒體攔住他就一定會讓他起疑心……
公交車過來還需要些時間，當機立斷，趙止薰掏出手機。
——遠在別墅裏的賀帆聽見自己的手機響起來，迅速接通。
“賀帆……怎麼辦？”是趙止薰的聲音，有些微的不知所措。
“你慢慢說，怎麼了？”
聽見趙止薰的講述，賀帆蹙眉，沉吟半晌：“你的方麵，計劃提前。”
趙止薰聽他迅速講述著新的計劃，也皺了眉頭：“……這樣……可以嗎？”
“你信我就好。”賀帆語氣很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