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城加入古書宗之後沒過幾天，就是複流中學的月考，這也是忝於襄轉轉到個學校之後的第一次月考。考試之後不出三天，成績下來了，忝於襄的成績全班第一，年級第二。排名表一貼出來，整個五班頓時就和炸了鍋一樣。
這一下，柳成城打翻了他裝自尊心的壇子。雖然他是千年吊車尾而並不在乎班上白熱化的名次之爭，但他親眼所見，忝於襄也沒怎麼認真學習啊。幾乎所有的上課時間，他都在和自己傳小紙條。要麼是教他怎麼通過《往生書》引導體內的能量，要麼是給他講漫天神靈的位次排序。憑什麼他就可以考年級第二，而自己就隻能考年級第一千三百八十二呢？
“你不要給我鬼扯什麼你晚上回去看了書做了題的，你他媽一晚上可以把一整季《權利的遊戲》看完，你哪還有時間學習？你說！你用了什麼邪門秘術！”
同樣是在尼古丁天台上，柳成城這樣質問他道。
忝於襄靠在女兒牆上不緊不慢地吐著煙圈，懶洋洋地緩緩說道：“木有用邪門秘術。”
“那光明正大的秘術有沒有？”
“也木有。”
“那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柳成城氣急敗壞地吼。
“很簡單，那就是天分加努力”，忝於襄不緊不慢地說。
柳成城恨不得用才學的寒冰環對著他砸過去，但是想到忝於襄有冰屬性頂級的繆青劍，他還是忍住了那種衝動。
他正想繼續逼問逼問，突然有人大叫：“劉主任來了！”
忝於襄一凜，瀟灑地把煙頭一彈，然後一閃就不見人影了。而抱頭鼠竄剛和其他人一齊跑到炮樓門口的柳成城，則被一個滿臉橫肉的保安一把給摁住了。
政教處辦公室裏，劉致遠從他褲兜裏搜出來一包軟雲和一個打火機，然後狠敲了他的腦袋一下：“又是你小子啊柳成城，這是第三次被抓了吧？我看何其芬的老臉啊，都要被你給丟光了。實驗班寶貴的名額給你占著，我看你是一點都不珍惜啊，這次月考考了多少分啊？”
“465！”
劉致遠在鼻子裏哼了一聲，說：“嗯，上了去年的本科調檔線，比我想象的要好一點嘛！這個成績的話，誌願填得精妙的話說不定可以上一個三本，不過誌願一定要填得非常非常精妙才行，你懂我的意思伐？”
“不懂。”，他老老實實地答道。
劉致遠從他拿包煙裏抽出一支煙點上，然後他坐在那個旋轉的辦公椅上，翹著二郎腿說：“也就是說你首先得看哪個冷門學校的哪個三本專業特別冷門，一定是招不滿人的，你第一誌願就得填這個。然後呢，你第二誌願得填一個你絕對讀不了的熱門一專學校。這樣，你就可以在即使第一誌願招不到你的情況下，也不被第二誌願錄取。”
柳成城大惑不解。
“然後，你就可以等著這個三本學校專業招不滿人來補錄你了唄！”
劉致遠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柳成城有點不服氣，他說：“誌願輔導老師不是說讀不上好點的本科，讀最好的一專出路會更好一點嗎？什麼技術人才最近幾年大熱，待遇整體反超以本科生為主的白領階層。”
劉致遠冷笑了一聲，說：“我管你什麼出路不出路的！你曉得伐？我們學校自開設實驗班以來，還沒有一個考生是沒走本科的！你看看百年曆史的鍾樓，你想想抗戰時期因不願給學生灌輸攘外必先安內政策而被逼在鍾樓上吊的時任校長，再看一看如今條件優越、各項設施齊全的校園，你覺得如果你上不了本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聽了劉致遠的一席話，柳成城羞愧得差點流下淚來，他低下頭不言不語起來。
劉致遠見他中了他的套路，立即舉起軟雲趁勝追擊說道：“煙這個東西，哪個男孩子不是年少的時候先是嚐試，然後靠它裝酷，最後真正愛上它的呢？我也是過來人，說實話我讀高中的時候也抽煙。但是，我那個時候可是尖子生啊！老師愛我聰明勤奮，都不怎麼抓我的。你知道今天抓了十幾個人，為什麼我獨獨留下你在辦公室嗎？”
柳成城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他們幾個中，月考名次最次的都是第103名，他們的時間是要拿來學習的！我相信，他們抽煙也是為了排遣學習的壓力，這樣的學生，我們怎麼忍心浪費他們的時間呢？”
“你的意思是，我的時間就可以隨便浪費咯？”
劉致遠沒料到柳成城會作出這樣的反彈，他眉頭一皺，說：“不是那個意思，我在這裏苦口婆心地給你說這些，怎麼能叫浪費時間呢？這說明學校領導還是沒有放棄你的嘛！像你這樣努把力可以上本科的學生，學校裏一抓一大把，我為什麼沒有花時間來教育他們呢？還不是因為你是何其芬的親侄兒，而他是一個優秀的老師嘛，是我的好同事。換句話說，你不也就相當於是我的侄兒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