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淑娘用手帕捂住眼睛,哭得正悲傷。早等得不耐煩的孟遠浩一家單看兩個侄女哭哭啼啼,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
三個客人沒有吱聲,正在賣力表演的淑娘有些耐不住了。這是誰給我弄的?量都掌握不好,薑汁擱這麼多辣到我的眼睛不說,這味也太重了點吧,這誰要拆我台還是怎麼地?幸虧我靈機一動撒了些香粉……不過這香粉和著薑汁的味道還真是難聞!……他們怎麼還不說話,難道我演的不好?
耍些小把戲的淑娘心裏不斷嘀咕,被侄女唬住的孟遠浩終於回過神來。他咳嗽了一聲,堆起笑勸道:“兩位侄女就別哭了,大伯我回來了你們就有依靠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們倆,不會讓九泉下的弟弟擔心的。”
那個胖婦人,也就是孟遠浩的妻子趙氏也晃動著她的身軀,滿臉堆笑的勸慰淑娘倆姐妹。可是她不笑不打緊,一笑起來臉上的肉都在晃動,兩隻眼睛直接眯成一條縫,塗得緋紅的嘴唇大張,臉上的粉都有些開裂了。那模樣真是讓淑娘心裏直呼“奇葩”。
而那位絕色的小姐則伸出手來讓身邊的丫頭扶她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向還在掩麵哭泣的淑娘。淑娘心裏咯噔一下,將手裏的帕子攢的更緊了,哭聲也加大了不少。她這心裏沒底啊,誰知道這個美人要做什麼……
隻見美人微微一笑,拿出自己的手帕要給淑娘擦眼淚。“妹妹你就別傷心了,我爹聽說叔父去了,也是悲痛不已,就下了決心回來照顧你們。如今我們來了,你們兩個就能放心了。快別哭了……”
淑娘聞到美人手帕上的那股味,忍不住小小打了一個噴嚏:什麼味啊,比我的薑汁味道還濃?既然人家都來勸了,自然淑娘也不好意思再哭,再哭就有點過了。
淑娘沒有接過美人的手帕,自己擦擦眼淚又洗了鼻子。見淑娘沒有理睬,美人伸出來的手顫抖了一下,又隨著她的笑收了回來。隻不過這笑容可有點勉強,屬於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爹爹,你看你。也不跟妹妹們介紹介紹,您都這麼久沒有回來了,一些人沒有眼力勁也是自然的。隻不過不要叫妹妹們心裏沒底才好!”美人甩著帕子娉娉婷婷的回到座位坐好,又對孟遠浩說了這番話。
孟遠浩自然也是配合的,忙說:“好侄女,你看你大伯也有十多年沒有回來了,這街坊鄰裏自然也不認識。這次能找到孟家的宅子還真不容易,我原想遠鑄他還活著,兄弟兩個也能團聚。唉,沒想到,遠鑄他反倒先我而去了。留下你們兩姐妹孤苦無依!好侄女,都是我這做大伯的不好,連你們的名字都不知道,實在是慚愧……”
淑娘心底裏翻了一個白眼,臉上卻充滿了溫情的笑容。她站起身來,行了一禮,說:“大伯有禮了,我是姐姐淑娘,這是妹妹嫻娘。不知這位妹妹是?”
孟遠浩指著美人笑得燦爛:“這是你大伯家唯一的女兒,叫纖纖。今年十六歲了,可比你們年紀大些?”
淑娘心裏感歎:孟纖纖,這才是小說女主角的名字嘛!某娘什麼的,太俗了!“那我們姐妹都該稱呼姐姐才是。這位姐姐有禮了!”“姐姐有禮了!”淑娘和嫻娘都行了禮,那美人終於笑開了,滿意的點點頭也還了禮。
孟遠浩又指著胖婦人說:“好侄女,這是你們的大伯母。”淑娘和嫻娘又向這婦人行了一禮。待坐好,淑娘有些奇怪,好像還有些情節沒有發生,心裏想了一想,頓時領悟了:大伯母沒有給見麵禮!再看這大伯母,老神在在的受了禮也沒有什麼要表示的跡象啊。唉,平白失去了攢錢的好機會!
介紹完寒暄了一陣之後,幾個人自顧自的喝茶。廳裏靜悄悄的,好像在醞釀什麼。孟遠浩見大侄女一點都沒有開口詢問的意思,不由在心裏暗罵沒眼力界,連一句問候的話都沒有,這讓自己怎麼開口?
孟遠浩偷偷打量著這偌大的偏廳,心裏想著進門所見的華麗和富貴,便放下手中的茶杯,開了口:“我說好侄女,其實今日大伯我前來,就是擔憂你們兩個的安危。這懷新城也不算太平,遠鑄又去了,你們兩個坐在這偌大的宅子裏,要來了強盜土匪,那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淑娘插了一句:“家裏請了十來個武藝高強的護院,這一點大伯大可放心!”說完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孟遠浩。孟遠浩被這話噎著了,但還是繼續說:“這話可不能這麼說,家裏沒有男丁還是不便。再說過兩年你要嫁人了,總要有娘家人陪著吧!大伯一家人這次回來,自然是要落葉歸根,所以我打算好好就近照顧你們,不讓你們受委屈!”
淑娘聽這意思,大伯這一家人難不成要住進孟府,而且還是長期居住,不帶交房租的?那怎麼成,現在這大伯的來意都沒有弄清楚,要讓他們住進來,這不是引狼入室嗎?不成不成,一定不能讓他們住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