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湊在一起,一直商量到早上。
花盼同上朝去,其他幾位兄弟送他到二門,然後各自散去。
“盼盼……”幾個哥哥都宿在外院,五哥剛封了大同總兵,不日就要啟程赴任,特意送花盼盼回院子,猶豫許久,他終於問出口,“那周裴雋,對你好嗎?”
畢竟是他親自將她綁到京城,送進了壽安公府,當時為了整個花家,就這麼把她嫁了,可是作為親哥哥,心中還是有一些負擔的。
花盼盼笑了,沒有諷刺,隻是覺得暖心,原來哥哥們還是會關心她的感受。
這是她出嫁之後第一次與哥哥們團聚,他們每一個人都私下裏問過她這個問題。
而她的回答都是一樣的。
“也沒有什麼好不好,相安無事罷了,咱們母親和父親現在這麼恩愛,當年不還是隻有相安無事四字?”
五哥歎了口氣,他心裏也明白願得一心人的不容易,他們兄弟幾個是男人,他們的生命中還有廣袤的戰場,而他的小妹往後的生命裏就隻有一個男人,無論好還是不好,都要相守一輩子。
花盼盼知道五哥心中所想,“五哥,你別像個怨婦一樣歎氣好不好?”
她心裏覺得七位哥哥提到周裴雋都是一副怨婦的樣子,這是多麼不好的氣氛啊。
“有嗎?”五哥回過神,摸了摸自己俊美的臉龐。
花盼盼用力點點頭,小嘴一撇,就讓人招架不起。
“五哥放心吧,那周裴雋打不過我,咱們花家隻要好好的,我就不會受委屈。”
本看想安慰一下五哥,五哥的下巴卻差點掉在地上,完全被驚倒了。
“你們竟然打架!”
“是啊,”花盼盼無所謂地點點頭,“新婚之夜我就打了他一頓,你回到京城都沒有聽到傳言嗎?”
五哥漂亮的雙眸瞪得比銅鈴還大,“妹,妹妹……”
花盼盼看著他的樣子,不由得大笑出聲,就差在地上打滾了,她這幾個哥哥怎麼如此地……風格迥異呢?
大哥聽她這麼說,抿著嘴,皺著眉一言不發。
二哥聽她這麼說,了然一笑,彈了她一個暴栗,說你這鬼精靈。
三哥聽她這麼說,默默給了她一瓶藥,詳細寫下用法,說,隻要用了這個藥,管他在外麵怎麼胡來,都生不出孩子。
四哥聽她這麼說,隻道,等你主持了壽安公府的中饋,還管那麼多事情,把他的錢攥在手裏,他想出去喝花酒都沒辦法。
六哥則是憤憤然道,他要是敢欺負你,哥哥在江湖上那麼多朋友,咱就給他來個萬裏追殺!
七哥到底還是嫩,臉一白,差點哭了。
片刻之後,五哥終於回了神,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妹妹,以後無論遇到什麼困難,都要記得對哥哥說,別自已一個人憋在心裏。”
花盼盼看著他的表情,竟然是那麼鄭重其事,心下一暖,也鄭重點了點頭。
“對了五哥,”到了院子門口,花盼盼狀似無意地問了句,“那小王子怎麼處置了?”
當初花盼盼偷跑出門遇險,他們都是知道的,卻不知道她碰到的是小王子,在後來的幾年中,花盼盼也曾上陣殺敵,卻從來沒和小王子對上,那件事情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五哥沒有察覺不對,隻是覺得妹妹好奇而已,“皇上仁慈,沒有要他性命,隻是命人砍了他拿劍的右手,把他留在上林苑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