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我一身夜行衣隱沒在暗夜中,自古以來,皇宮便是以最黑暗的姿態呈現的,它藏匿著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它成了泯滅人性的罪魁禍首。
晚風月照冬雪蕭,霜風點點,濺濕了我的裙角。
避過重重守衛,幾個起落便尋著雪昌宮而去,越接近雪昌宮便越是人煙稀少,如今雪昌宮的主人便是先皇的皇後,如今該是皇太後了。
我推開雪昌宮的大門,在晚間發出吱呀一聲響,莊重的宮殿,蕭條的院落,這便是如今雪昌宮的處境了。
一聲湯碗落地碎裂聲傳來,“你......你是什麼人?”一個宮女看到我時一愣,張嘴便預大叫。
可是我卻先她一步,閃到她的麵前,在她呼叫前將她打昏,然後拖至無人處,換下她的衣物。
雪昌宮內一陣咳嗽聲傳來,我低著頭端著盛藥的托盤走進靠在床榻上那個衣著華貴的太後麵前。“秋...秋兒...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她的麵色極為差,又一陣猛烈的咳嗽。
我不語,低頭將手中的藥碗遞過去,她的手有些顫抖的接過,伴隨著咳嗽將手中的藥飲下,飲罷她隨手將手中的藥碗遞給我,我卻未接,隻站在原地,低頭冷冷的斜睨著她。
見我未接藥碗,她疑惑著抬頭,“秋兒......”見到我的那一刻她怔住,“是你!”又一聲湯碗落地聲,幾滴未喝完的暗黑色藥汁沾上我的裙角。
她抬頭一瞬間我才看清她的麵目,從前嬌媚的容顏早已不複重在,如今早已滿麵消瘦,雙眼凹陷,毫無一絲美麗可言。
“王皇後...不...如今該稱你為皇太後。”我麵色陰冷的朝她一笑,“別來無恙。”
“你怎會在這裏,你怎麼穿著秋兒的衣服,你把秋兒怎麼樣了?”她驚訝的指著我。
我笑著轉身坐在不遠處的椅上,悠悠道,“放心,你的秋兒暫時沒事,我隻是想和你聊聊,不想被太多人聽到,母......後。”我將最後兩個字拖得很長,故意方重語氣。
“哼!”她輕蔑的一笑,斂起方才的失態,整了整衣襟,“哀家當不起你這聲母後,高雅薇那個賤人生的野種也配叫我母後?”
“住口。”我猛的起身衝到她身邊,揚手就是一巴掌,“我母親的名諱也是你配叫的?”
“哈哈......”她的笑聲越發大了,“真是什麼樣的賤人母親教出什麼樣的女兒。”
聽她恣意嘲諷的語氣,我將捏緊的拳頭鬆開,她是在故意挑起我的怒火,我偏不讓她得逞。
“想不到堂堂一朝太後竟然買通殺手,這次你可真是下血本啊。”我轉身又坐回椅上,把玩著桌上的茶杯。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慌張,不過很快便恢複常色,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我的眼睛,她定了定神,“哀家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懂嗎?”我輕輕一笑,“你以為嫁禍給淩雲宮,我便不知是你指示的嗎?”
我從懷中摸出白鳳詩文玉佩,一手撫上那上麵的刻字,“如今知道這玉佩由來的‘外人’,恐怕隻有你了。”
那批黑衣人武功的確高,但是卻不像殺手,傳說淩雲宮殺手以快狠準著稱,若傳聞屬實,恐怕如今我早已成為刀下魂了。
若是買通尋常殺手,這便更好的解釋了,擎天客棧中那白衣男子便是誘餌,他首先先引起我的注意,然後又無意露出腰間的玉佩,隻有這樣那塊假冒的玉佩才不會被我識破而又能引我上鉤。。
我心中冷冷一笑,如此拙劣而又實用的伎倆,那玉佩我怎會不識,因為我身上便有著一模一樣的一塊。
我起先本以為是靜妃暗中唆使買通殺手,但靜妃卻從不知那玉佩緣由,更遑論以此作為挾持我的把柄。
她在見到我手中的玉佩那一刻,臉色微變,我起身走進她,俯身到她麵前,“憑你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刺殺我,說出是誰在暗中幫你,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放過我?”她仿佛聽見笑話一般,“哈哈......如今我一個半死之人還怕死嗎?”
“你可以不怕死。”我繼續道,“但背後支撐你的王家呢?”我看著隨著我的話而全身一僵的皇太後,心中一陣暢快,“你雖為太後,尊享皇後的待遇,但是別忘了,如今你已不是當年那個風光一時的王皇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