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他死的話,就都放下兵器,全都後退百步!”那輕脆悅耳的女聲響起,隻是那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冷酷無情的味道。
屠夫張的二弟,山寨之中的二當家,躺在地上,滿臉都是血,胸口被踹中的地方像是被塞了一團火,燒的他全身虛弱無力,連斷掉的兩隻手腕處都感覺不到疼痛。這種痛楚激發起了山賊骨子裏特有的凶性,他勉力喊道:“老三!別聽她的!殺了她,殺了這裏所有人!為我和大哥報……”
那個仇字還沒說出口,那女人腳尖稍一用力,二當家便覺得胸口一股大力襲來,把要說的話生生咽了回去,頓時被踩破的肺讓鮮血像湧泉一樣從口中噴了出來。
三當家握住白骨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都有些泛白了,他臉漲的通紅,兩隻眼睛像要吃人的猛獸一樣發出凶猛的光芒。他凶猛的盯著那個一腳踏在二哥胸口上的漂亮女人,像是要用那可以殺人的目光把那個女人撕成碎片一樣。
“放下兵器,退後,我不想再重複一遍。”
聲音沒有任何波動,冷酷的像從冰窖中發出一樣。
三當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沉聲說道:“你先放了他,我……”
那個漂亮女人沒有等他把話說完,便將手中的寒芒一送,便沒入了二當家的右眼之中。把三當家的後半句話硬生生的堵回了嗓子眼裏。
山賊們有些傻眼了,那個手上沒有幾條人命?都是過著刀口上舔血的飛買賣,殺起人來那也是連眼也不帶眨一下的。但這樣的一個風姿綽綽,看上去隻能在爺們胯下承歡的漂亮女人,手段卻是這種狠辣,比起他們也沒有絲毫的遜色之處。
平時那些被搶劫的客商,光是看到他們就嚇的軟成一堆爛泥,任憑宰割。即使是前幾日路過的一隊官軍,也在領隊的將官被殺之後便作鳥獸散了。
今日這種情形,從來沒有遇到過!
眼見大當家生死未知,估摸著也是進氣少,出氣多了,二當家身受重傷,一股子不詳的感覺籠罩在了他們的心頭。
“唔呃!”巨痛讓二當家在那女子腳下不斷的掙紮,嘴裏胡亂叫嚷著:“老三,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給我們報仇啊,把她先奸後殺,把她皮剝下來!肉煮來吃!剜了她的心肝來祭我們!殺啊,老三……”
商隊裏還活著的夥計和傭兵們,緩緩地都自覺的聚到了那女子的身邊,連老鼠胡也放棄了自己的領導地位,躲在了女子身後。他們緊握手中的武器,死死的盯住了對麵的山賊們的動靜。這時正值生死存亡之際,幸存下來的人們又在這一線的生機之下燃起了生的希望。
三當家看著自己的二哥在血泊裏掙紮著,臉色陰晴不定,變幻無常。猶豫了許久,嘴裏說著:“大夥聽我的,都放下……”
話沒說完原本垂下的雙臂陡然之間便向前抬起,兩支幽冥鬼爪瞬間脫手而出,帶瀕死的怨念破空而去!
“小心!”所有商隊的夥計和傭兵們都不約而同的驚呼出聲,有幾個膽小的,甚至都閉上了眼睛。
那女子看似氣定神閑,卻一時一刻也沒有放鬆對三當家的注意。看到他肩頭一動,便知道他要突施冷箭。踏在二當家心口的足尖一點,嬌小的身軀仿佛飛燕淩波一般,騰空而起。
在空中足尖連點,把兩隻鬼爪踢落塵埃,又借力在空中打了一個旋,青紗裙裾在空中飛舞,那一抹青影翩若遊龍。轉身之際,一道寒芒自她手中飛出。
“弟兄們上啊!殺了這夥人,所以財物大家平分,我和大哥二哥分文不要!”三當家施展絕技後,不等看是否擊中,便高聲大喊,鼓舞士氣,隻是話還沒說完,便哽在喉嚨中,一支細長的東西穿透了他的脖子。把他的話生生堵在了嗓子裏。
三當家兩手在空中亂舞,口中嗬嗬的發著無意義的音節,然後往後摔倒在塵土之中。
站在三當家身邊的一個山賊,聽到了三當家的喊話,提著刀剛往前衝了兩步,便隻感覺眼前青影一閃,手腕被人一拉一抖便把他手中的鐵刀奪了過去,緊接著檔部驀然一痛,那痛直入心肺,五官都因為疼痛擠到一起去了,僂著身子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的瞬間才看見三當家的脖子上插著一根什麼東西,在他前麵已經躺在塵土之中了。
三個頭領死的死,傷的傷,到了這個時間,山賊們已經徹底淩亂了,殺人不眨眼,並不代表著自己被殺也會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