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是張道陵,人間都叫他張天師。而我是公元143年被我師父收養,那時我隻有三歲,我模糊的記得我當時的名字叫狗娃,至於其他事情也就不記得了。不過從師父收養我以後就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我——大家都叫我小師弟或者慧心。
我聽師父給我講過我的名字的由來——師父告訴我我是柳眉大仙的正道法器轉生,而那個正道法器叫萬年柳心,能夠彙聚人世間所有人的意念,並且我是女媧複生的唯一樞紐。
師父給我取的這個道號叫我欣慰和自豪,也同時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感,這麼重大的使命怎麼能交給沒有好好學過道術的我。
師父在公元156年已正道成仙,也就是在師父正道成仙後人間開始變得混亂不堪的。當時六道失去平衡,基本每個界麵的生物都可以來到人間,肆意殘害人民百姓。
作為張天師徒弟的我義不容辭的挑起這個未知的使命,悄然離開了師門。
我師父飛升的時候隻給我留下一本《張天師符咒大全》和一把桃木劍,卻要我滅盡人間妖魔,以力正道,天庭相見。
公元157年春,我背著師父留下的《張天師符咒大全》和桃木劍開始北上,一路到陝西西安才放慢腳步,到了一個“回頭客”的客棧門前停下,自忖探聽一下消息。
一路上聽說了許多駭人聽聞的消息,最讓人觳觫的就是可以將大活人瞬間變成一堆爛肉的妖蟲。有的說妖蟲通體雪白,長著透明的翅膀,見到之人無一生還。最離奇的就是那些妖蟲居然能控製人,把人變成自己的奴隸。
我看著那些談蟲變色的普通百姓,當真想細細打聽個明白,但是一時間也不知道相信哪張嘴裏說出來的九幽冥蟲。
我此行就是為了降服這等蟲妖的,而且到了西安,距離消息的源頭已經不遠,當下決定打聽一下。我知道客棧一天人往來最多,更有可能逃難的難民在這裏住過,消息自然流竄的最快最可信。
“店小二,還有客房嗎?”我進了店門,徑直的走到一個蔫頭耷腦、犯著瞌睡的店小二麵前問。
“有,有!單間還是雙間。”可能是最近妖蟲傳言的太厲害,店裏生意冷淡,店小二聽到我的話像觸電一樣的激動。
“最便宜的就好!”我出來當真沒有多少盤纏,要不是為了打探消息,我寧願在外麵凍一個晚上,這對我這個半吊子修行人來說還是受得了的。
“上樓左拐,最後一間,半兩銀子。”店小二一看我是個窮道士,懶洋洋的把鑰匙給了我。
我沒有直接上樓,要了一碗麵在一樓吃,我不能忘記此行的目的,更不要說在一樓還有兩個(一男一女)看起來不是普通百姓的人。
那個男的看起來有二十多歲,濃眉,白麵,白帶束發,一身青衣,看起來有點像個學者,不過背上背著一把寶劍和一個背簍出賣了他,更何況背簍裏還有一個八卦鏡。
那個女的則是一身白衣,烏黑長發及腰,柳葉眉,大花眼睛,腰挎鏢囊和寶劍,看起來像雪蓮花一樣,與那個男的年紀相仿。
“師哥,師父不在,我們又是第一次單獨出來降妖,你說我們能否降服這九幽冥蟲?”
我聽到那個白衣女子說到九幽冥蟲,含在嘴裏的麵條也不嚼了,豎著兩隻耳朵,生怕錯漏了一個字。
“既然你是捉妖人的後人,我作為捉妖人的傳人,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我們都要維護一方百姓免受妖怪的侵擾。”他驀然兩隻眼像凶獸一樣,透露出殘忍的眼神。
聽到是捉妖的後人,還這麼有責任感,我頓時兩眼冒金光,感覺肩上的擔子輕了許多,看來師父的話有點危言聳聽,什麼拯救蒼生的擔子落在我的肩上了,這不天下能人義士在剛出了妖蟲就出現了嗎?我想到這裏,心中頓起結交的打算。
我站起身來,走向他二人桌旁,對著二人作了一揖。
“哥哥,姐姐,你們好。我是張天師的關門徒弟慧心,此次出來正是為了降妖魔,保人間太平,望哥哥姐姐將知道的不吝告訴小道。”有句老話說:有理不打笑臉人,我盡量說的謙卑。
兩人見我作禮詢問,將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張天師名揚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弟子也有好幾百人了,怎麼就出來你一個最小的徒弟。”她一臉驚疑,先開口問。
“師哥們要我先探個究竟,如果真遇到解決不了的再去找他們。”我撒了個善意謊,我還不能告訴他們,我聽到最近這裏不太平就直接過來一探究竟,不然定然小瞧了我們師門。
“看來你們師門甚遠,還不了解事情的嚴重性。”她說。
經過一番攀談,又有著共同的目標,兩人終於敞開了胸懷,並向我作了介紹和所知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