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放開我,我的確是雇傭兵,放開我,如果有鏈子什麼的話,我替你解開!”
陌鐵說著便忍痛去摸女人的胳膊,那裏的確是有有類似鐵環的金屬物品,圓環連著鐵鏈,但是鏈子的部分已經斷了,現在那裏僅剩下幾個圓環在無力晃動著。
“該死”,他罵了一句,突然想起了先前在林子裏看見的那個奇怪女孩。
同樣的邋遢,不會說話,雖然生活在這裏卻好像同那些原住民完全沒有聯係。那家夥,可能也是所謂的被囚者之一,但是現在鐵鏈根本就鎖不住女人,她隨時都可以離開的。
“鐵鏈是開著的,瘋女人,你是在耍我嗎?”
“不,不,是真的”,女人辯解道,“我被人抓住了,求你救救我,今晚,那個人就要來了,他今晚就會來的,我有預感,我知道他肯定會來的!”
“該死”,陌鐵有些不耐煩地推開女人,燒傷處傳來的疼痛讓他禁不住倒吸了口涼氣,男人揪過兩張皮毛蓋在自己身上。對方是真的瘋了,如果不是他自己瘋了的話。
“如果這家夥再靠過來”,他想,“我就弄死她,再睡個安穩覺。”
“他抓住我了,你不能把我丟在這裏,你說過的,你會保護我,城市,我們的家……”
夜深,女人的話像是囈語,意識中對雇傭兵身份的認知似乎也產生了某些變化。陌鐵雖然對那些瘋言瘋語不感興趣,卻也沒有打斷的想法,在這種地方,能有個說通用語的人讓他覺得安心了不少,即使,對方是個隨時可能翻臉殺了自己的瘋子……
“有什麼人帶著你來這裏的嗎?然後將你丟在了這裏?”
“啊?你忘了嗎?我們來尋找關於死者與往生的秘密,準備帶著那些秘密回到宮廷的學院,但是那些坎拉人,該死的原住民,他們抓住了我們,戰鬥,還有不斷射來的弓箭,不過,你現在應該全都記起來了吧,你記得來這裏找我,你要帶我離開了嗎?”
“秘密啊”,陌鐵不理會女人最後的幾句的請求,腦海中反而浮現出咒術師難看的臉孔,“我知道你們在找秘密,我們也在找那個,不過,你們找的秘密是什麼?”
“對啊”,女人似乎豁然開朗,“我們在找秘密,秘密……秘密在遺跡深處。”
陌鐵點點頭,卻有些不明所以。他還想再問些什麼,幾步外房門卻突然被人打開了,寒風拂麵,月光朦朧,白天那個出現在森林裏的女孩此刻正站在門口。
綠色的眸子裏藏著些微訝異,陌鐵有些緊張,不過對方似乎並沒有動手攻擊的意思。
“我們應該去找到它,那個秘密,那個銀色的匣子,遺跡深處的銀匣……”
女人對孩子的突然歸來毫無反應,繼續興趣盎然地敘述著那些殘留在她記憶裏的事情,銀色的匣子、秘密、圓形的遺跡深處,還有那個連名字都講不清楚的男人留給她的許諾。
借著月光,陌鐵看見了女人蒼白滿是褶皺的衰老臉龐,如果說某個部落民要對他怎麼樣,實在是有些牽強。雖然有著截然不同的習俗文化,但陌鐵起碼明白,審美上不會有太大的差異,特別是在年齡這種事情上,更何況,原住民不喜歡異邦人,哪怕是女人。
或者說……真的是在幾天之前嗎?還是幾個月、幾年?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屋外女孩靠近了些,男人看見她手中拎著個血淋淋的東西,一隻嬰孩大小的黑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