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發現景文還呆呆的站著,看著遠處落下的太陽,臉埋在陰影中看不真切。
我也沒說話,我和景文的路注定不會太順利。
直到夜幕完全降臨,他才收回目光,然後轉身對我說:“蘇蘇,如果非要失去你,我情願和你一起死。”
我一怔,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景文苦澀的笑了一下,笑的有些落寞又無奈。
“也就是說,在你記憶被解封的那一刻,我一定會殺了你,然後自己再去死一次!”
我一個哆嗦。
愣愣的看著他,他似乎是在笑,笑的有些猙獰又絕望。
像一個行走在人世間的孤兒,無論走到哪,他的心都是空蕩蕩的,喊一下甚至能聽到隱隱的回聲。
所以他才會如此偏執的想要抓住我,像抓住人生中最後一抹值得活下去的希望。
可惜我不懂。
我說不清此刻什麼感覺,甚至有些怕他。
景文有時候偏執的令人害怕,也或者是他之前收起了不好的一麵,把所有的溫情都給了我,所以我才習慣了他的溫潤如玉,體貼入微,而忘記了他的另一麵性格。
也許正是因為我是他的唯一,才讓他偏執到想要抓住這僅存的一些溫暖。
景文突然伸手,我知道他想要抱抱我的,可我卻還沉浸在他剛剛的話帶給我的震撼中,下意識的我後退了一步。
景文眼裏瞬間注了一層受傷。
“景文…我…”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傻子一樣的待在原地,許多年後我深深的後悔,如果那個時候我能抱抱他多好。
一直以為我愛景文愛的足夠深沉,可是後來才發現,完全不能和景文對我的愛相比。
“沒事了,外麵冷,回車上吧!”他說。
恢複了以往的樣子,仿佛剛剛的那個景文不曾存在過一般。
我有些恍惚。
沒有再去糾結景文的話。
或許是太累了,我靠著車窗睡著了,恍惚中感覺有人摸了摸我的臉,輕聲的說:“蘇蘇,我下不了手。”
兩個小時後,我們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城市,找了個住處後安心的等著蕭然他們。
他們比我想的來的快多了,兩輛車,蕭然和金小玉被帶到房間。
我看了看蕭然,他神誌已經完全不清楚了,半張帥臉上布滿了可怖的血瘡,看著比照片更恐怖。
“蕭然…“我叫了兩聲,蕭然都沒有反應,隻是呆滯的看了我一眼後又一言不發了。
人非草木,何況蕭然成了這個樣子,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你對他做了什麼?”我恨恨的看著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男人。
“他沒事,隻是中了毒,吃過解藥就會好!”齊蒙很平靜的說。
一旁的金小玉比蕭然好一點,隻可惜嘴巴被膠帶封住說不出話來。
“你是誰?想幹什麼?”我問。
齊蒙揮了揮手,示意手下把蕭然和金小玉帶下去。
他們走後,房間裏就剩下他,景文還有我。
景文一直沒發一言,隻是冷冷的看著那個男人,我想隻要有有異動,景文會毫不猶豫的掐斷他的脖子。
“我叫齊蒙,是齊麟的孫子!”
他自我介紹後補充:“不過你不用擔心,我對我爺爺是誰殺死的沒有一點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