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要是落到文物販子手裏,肯定值不少錢。”韓老看著王小胖,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唐文海卻絲毫笑不出來,隻能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點了點頭道:“確實,書畫作假最簡單,但要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卻是最難。”
“普通的假畫,根本就不是臨摹出來的,而是打印件或者複印件,這種畫技雖然和真跡相同,看不出什麼破綻,但畫麵顏色怪異,一看就是打印出來的。”
“而一些高仿的贗品,卻是用古時候的宣紙,甚至還利用古墨來作假,可這難度實在太大,需要找到一個實力不錯的畫師,將畫臨摹下來,稍有不慎,就毀了一張古時的宣紙,這種造假的成本也太大,不確定因素太多。”
說到這,唐文海搖了搖頭,如果王小胖這種臨摹的本事被有心人利用,這市場上怕是要流傳著大量的高仿畫了。
忽然唐文海目光一閃,輕聲向一旁的韓老問道:“老韓,你說這小子是H市那姓白的學生?”
韓老點了點頭道:“那人在圈內也算小有名氣,是H市的博物館館長,隻是我想不明白,姓白的水平還不如這小子呢,王小胖怎麼會拜他為師。”
唐文海語氣有些冷漠的說道:“這件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可能是姓白的在利用他,也有可能這二人是在狼狽為奸。”
他的聲音並不大,隻有少數幾人能聽到,而這些人無疑都是圈內有名的大師。
韓老眉頭一皺,問道:“你的意思是指,姓白的想利用王小胖這逆天的臨摹本事,從而作假?”
唐文海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否則我實在想不通這小子要拜入姓白名下的理由。”
韓老目光一愣,說道:“你說的這些,我之前沒有想到,如果真是這樣,那情況就有些糟了,這小子臨摹的水準你也看到了,畫幾乎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至少你跟我鬥看不出一絲破綻,這要是造假的話,怕是要擾亂整個市場了!”
唐文海點了點頭,他明白韓老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市麵上的假畫很多,但大多粗製濫造,即便是一些高仿作品,像他們這樣的大師或者專家,還是能鑒別出來的。
像他們這種級別的人物鑒畫,早已不是從畫紙的年代以及畫杆是不是古董來鑒別了,他們更多的是從畫麵以及整幅畫的畫技來判斷。
各地的書畫協會,每天都會舉行學術研討,來探討研究古代各個畫家的風格。
隻要一幅畫是假的,在這些專家不斷研究下,總能露出破綻,畢竟再高明的畫家,再臨摹時也會留下漏洞。
即便真有漏網之魚,那也不多,隻有幾幅而已。
可要是王小胖和一些圈內擅於作假的高手合作,那他們仿製的畫,甚至可能連韓老或者唐文海這樣的人都鑒別不出真假。
這樣對市場的擾亂可是非常大的。
唐文海低聲對韓老道:“回去之後,我就讓人查一下,最近這段時間,姓白的有沒有什麼作品出手過。”
韓老道:“這個方法可以試下,如果他真的出售了什麼畫,總會留下一點痕跡。”
“恩。”唐文海點了點頭,眼中的寒意更甚,到了他們這個地位,想的已經不僅僅是撿漏一些名家字畫了。
他們考慮的更多的是國內書畫的環境,以及保證市場上真跡的份額,並且充當打假角色,維護古玩市場的秩序。
如果白館長真的利用王小胖來完成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真的是在挑戰他們的底線了。
和韓老不同的是,唐文海在意的反倒是王小胖,他生怕這個年輕人受不住誘惑,最終踏上仿製贗品的道路。
相反,對於白館長,唐文海並不是太在意,此人是博物館館長,難不成還有這種膽子,敢公然造假?
韓老此時也陷入了沉思,他曾經和雲老討論過,二人猜測了半天,也想不出來王小胖為什麼會拜白館長為師。
現在聽了唐文海的話,讓韓老有了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王小胖拜入白館長門下的理由他們不知道,但以韓老對白館長的了解,此人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的主,說不定就是想利用王小胖,來達到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厲害啊!”薛衝對王小胖豎起了大拇指,一開始他還擔心王小胖喝的酩酊大醉,最後連畫筆都拿不起來。
沒想到,王小胖雖然喝的醉醺醺的,卻一點都沒有影響他作畫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