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晨曦的到來不一定能劃破黑夜帶來希望,但是已經足夠給那些已經沒有依靠的人一絲絲的慰藉。因為他們實在是不能失去什麼了,甚至除了身體,他們根本沒有任何可以失去的東西。
但是黑夜的降臨一定是一群人最孤獨的歡慶。
因為他們本就是黑夜的所有。
爍槿愣愣在站在雲深旁邊,伸手撫摸樹幹,偏過頭問身邊嬌俏可愛的紅衣女孩兒:“怎麼就這麼一小會兒就又長大了?大人不是說雲深出了發芽的時候生長快,其他時候就不快嗎?為什麼……”
雲深空月笑嘻嘻的看著他:“我怎麼知道呢!爹和娘根本沒有留下記憶給我,我怎麼知道雲深王族會有什麼不一樣的變化。不過我倒是沒有別的感受,似乎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廢話,能不成長得這麼迅速嗎,她現在可是用了這株雲深的軀體,自己的識海都在這株雲深裏,她解開了自己的記憶封印,自己的星力也順帶解了一部分,怎麼可能不長大?
隻怕現在還不是一個終點,估計落清秋回來的時候這雲深應該還能再長大一圈吧。
她笑眯眯的看著爍槿的手,那裏抵在雲深樹幹上,她本來就是雲深,自然感覺得到他手掌上的溫暖。
那溫暖真的是銷魂蝕骨,她念了千年都猶豫不決的溫暖,此時卻在一具陌生的身體上感受到。
白曌不知道她是該哭還是該笑,或許她從一開始就真的應該按照鳳澈羽說的那樣,不要愛上這世間的一切,隻要好好的愛著鳳澈羽就足夠了……
哪怕這份感情永遠都沒有盡頭,但是至少鳳澈羽會知道她愛著她,而且永遠也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力氣。
但是感情寄托在別人身上,哪怕是同樣身為羽族君上的其他人,都是不安全的。在戰場之上,這就是大忌。
她根本想不到除了鳳澈羽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夠寄托自己的感情。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底一直都有一個執拗的聲音不讓她回去找鳳澈羽,要死要活的樣子讓她沉默,然後打消了回去的念頭,與其回去讓大人擔心,倒不如就留在這裏給大人傳遞情報。
不過若不是知道楚墨也在落皇的陣營,就算說什麼,鳳澈羽也不會放白曌來這裏的。羽族其他人都好說,基本上人盡皆知的那幾個被抓付出代價也是可以帶回來的,但是這個付出代價裏麵,卻不包含她白曌。
因為落皇很是清楚她是羽皇手裏的劍,一旦羽皇的劍被困甚至毀滅,帶給羽皇的打擊就不是那麼一點點微不足道了。所以在確定楚墨的的確確是在落皇那邊之前,羽族上下對於白曌潛入落皇身邊是有人反對的。
現在最為重要的還是盡快和楚墨取得聯係,否則的話憑她一個人怎麼可能那麼安全的把所有的情報傳遞出去?
隻是楚墨現在還在繁天城,估計一時半會也是來不了這裏,雖然是一種變相的流放,但是這種流放對於羽族知道楚墨存在的人來說卻是甘之如飴的。畢竟楚墨的身份真的太重要了,他們寧願楚墨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但是平平安安,也不願知道楚墨在落清秋身邊受到重用,但是卻必須出生入死。
白曌的眸光微微一閃,又變回了以前的那幅純良無害的樣子,說實話這變臉真不得不是白曌想要這麼快的,實在是她一壓抑自己的本性,那副蠢得沒辦法說的樣子就冒出來了。
但是也不得不說這是件好事情,至少她能不用擔心自己怎麼變回原來那個蠢萌的樣子了。
也是幸好這不是她的身體,否則的話真的說不定她直接不幹了。
她淺淺一笑,繼續圍著白流打轉。
而那一邊的落清秋卻是有些不太好了,主要是他剛剛進班級沒多久,雲雪染就來了,盯著他的眼神還很是陰沉,像是知道了是他做的事情一樣。
但是落清秋怎麼可能示弱?再加上自己本來就是理直氣壯的,所以根本就不鳥雲雪染,自己該做什麼做什麼去。
雲雪染差點被氣的吐血了,但是好歹下麵還是有那麼幾十雙眼睛可憐巴巴的盯著,他也隻能壓著性子來繼續講課,誰讓他自己作孽,把那個教導一班的夏燕兒給趕出去了。要是夏燕兒還在這裏的話,估計雲雪染早就撂挑子了。
隻是現在明顯的不可能這麼做,先不說這些學生失望的表情,單單就是落清秋異樣的眼神他就受不了,不禁不能開口教訓落清秋,反倒有可能還被落清秋指鹿為馬的罵上一頓。
就是因為太了解落清秋了,所以他根本沒有任何想要打退堂鼓的機會。事實上就算是有他也不會這麼做的。說實話他已經把這些學生當成他以前教導的那些小孩子了。
那時候一個個的可愛的不得了,就算是他們調皮搗蛋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所以當初那些個小混蛋真的是變成了熊孩子的,雖然長大變成大熊孩子了,但是說到底他們這些老的還是在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