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直接出現在了茶潺潺霧氣騰騰的浴室裏。
茶潺潺正泡在一個碩大的鑄鐵貓腳浴缸之中,手中把玩著原本用以展出的金剛石,見他突然出現,先是一驚,隨後惱羞成怒地扯過浴巾蓋住了自己--“你來幹什麼?滾出去!”
要趕他走可能沒那麼容易,“要我出去可以,除非你交出手包?”
對方故意裝傻,“手包?什麼手包?”
“少裝蒜了!”胡欽從口袋裏取出繩索,“那個銀色的手包--你是靠那個才裝下所有東西的吧?”
“你……你昨天果然在偷看我?”她的臉漲得通紅,下意識地咬了咬手指甲。
“怪就怪你一時大意,沒有用帶魔法加持的布料蒙住我的眼。”胡欽獰笑著逼近對方,“快把手包交出來,你不會以為和一個壯年男子對抗會有勝算吧?”
“我知道了……”茶潺潺氣餒地將浴巾簡單地圍在身上,“手包就在二樓昨晚用於盤點的房間。”
“你也跟著去,”胡欽威脅道,“我擔心你會耍花招!”
“我身上就一條浴巾而已,能耍什麼花招!”她垂頭喪氣地走進二樓房間,掀開抽屜夾板,從中扯出了銀色手包丟給對方。
“藏得還挺深……”胡欽接過手包,隨手拿起一個窯燒瓶試了試--剛剛將把手放在包口,整個瓶子就像是被黑洞吞噬的天體一般被吸了進去,他拉上手包拉鏈、又再度打開,手伸進去摸到了瓶子的把手,又順理成章地將它拉了出來--然而銀色手包卻沒有絲毫被拉扯、變形的痕跡,仍是小小薄薄的。
“原來你每次都是這麼通過海關的……我還納悶了,為什麼攜帶那麼多古董,卻從未敗露過。”他露出一臉小人得誌的表情,“一直以來真是辛苦你了,從今往後我會繼承我們兩人的衣缽,自己幹得有聲有色!”
說著,殺意在他臉上騰起,他繃了繃繩索逼近對方。
“等一下!”此刻茶潺潺一心閃躲,也顧不上護著蔽體的浴巾了,她氣急敗壞地喊道,“殺了我,你就不怕警察會追查到你頭上?”
他訕笑道:“這有何可怕……你忘了我有異稟?我來之前在出租車上,現在也將回到車中,我的不在場證明將由司機為我提供。”
“原來如此……”她咬牙切齒地說,“那我就放心了……”隨即她從背後掏出一把利劍,驀地刺入他的咽喉。
在胡欽為時不長的彌留之際,他模模糊糊地看見茶潺潺全身赤裸地蹲在他麵前說道--“你以為我是由於大意才會用普通的黑布遮住你的眼?我是故意讓你看見的……”
……
由於是周末,通往市中心體育館的主幹道被擠得水泄不通,每輛小車都在龐大的車流中載浮載沉。
到了整點,電台的廣博裏傳出了十二下規則的聲響,司機頭也不回地提醒道:“先生,十二點到了。”
對方沒有應答,看來是睡得太沉。司機抬高音量喊了一句,“起來了先生,十二點到了!”
後排的乘客仍不做聲,他隻好回過頭去從座椅的縫隙拍拍對方……一聲尖叫從出租車內傳出--
後排乘客血色全無,他的咽喉裏插著一把精美的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