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最後的戰役(2 / 2)

“帶魔法加持……?”甘疏別顧不得疼痛瞥了一眼皮鞭,果然有咒文的蹤跡,他往地上啐了一口。

對方乘勝追擊,將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五米之內,他揚起皮鞭照著甘疏別的腦袋打算一招製敵。而甘疏別卻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從寬大的鬥篷中滑出另一支魔杆,前端噴泄而出的棘火聚成一條火龍衝擊著齊易卿的胸口。

火龍不斷撕咬啃噬著他,齊易卿連忙發動治愈術庇體,不過效果有限。他隻好將自己封凍,接受著烈焰與極寒的雙重攻擊,直到兩者互相抵消,才苟延殘喘地直起身來。

剛才收到的衝擊太大,以至於他還沒來得及站穩,便一個趔趄,踉踉蹌蹌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著淤血。

“這招還是從阿須蕾那裏學來的。”甘疏別得意洋洋地揚了揚備用魔杆,“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

甘疏別揚起魔杆,隔空將齊易卿跳了起來,重重地砸到牆垣上。後者的後腦勺受了狠狠的一擊,頓時眼冒金,牆身上久未修葺的磚塊也紛紛掉落,將他掩埋在其中。

“差不多該做個了斷了。”他步步逼近齊易卿,臉上帶著複仇逞快的笑容。他直立在暈頭轉向、不知所措的對手麵前,魔杆對準了他的臉。

魔杆前端幻生出了一團黑色火焰,電流包覆在黑色雲團外層,像藍色的長蟲般令人不悅地扭動。他集中注意力向對手的頭部發出猛烈一擊,可沒想到受到傷害的居然是他自己!

甘疏別的攻擊被對方拚死一搏的“鏡麵反射”彈了回來,攻擊正中麵門,他現在滿臉都是血--要不是躲閃得快,可能連腦袋都開花了。

齊易卿掙紮著從廢墟中爬起來,發出一陣瑟瑟的冷笑。甘疏別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隨後感覺天空中籠罩下一片陰霾,隔了幾秒,耀眼的金色刺得他睜不開眼。

等他稍微能夠適應環境光時,他才從指縫中看見天空如同正在下一場金色的雨,成千上萬支金矢萬千齊發,如同暴雨一般急速降落。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箭頭全是衝著齊易卿而來,他自己卻像是打了一把無形的傘一般,毫發無損。

他抬頭一看,籠罩在自己頭上的陰影是一頭翱翔在空中、碩大的革龍,阿須蕾英姿颯爽地站在龍背上,她手中緊握的魔杆由兩端幻生出一柄弓,手指還緊緊勒著一根若有若無的銀線和金光熠熠的箭。

“好帥氣啊……”他不禁仰頭感歎著,沒想到自己的學生竟然出落得如此利落,這個出場方式也令他大為驚奇。

“好遜哦,滿臉是血……”阿須蕾從高空冷冷地俯視著他,可表情繃緊不到三秒便笑靨如花了。

金色的魔法箭矢像雨點般落到齊易卿身上,這位邪惡的精靈魔法師難以應對,僵硬的動作仿佛是在跳舞的小醜。當最後一支箭矢落地,他也重重地仰麵倒在了潮濕的草地上,尚存一息。

師徒二人走近了他,他躺在地上,渾濁的眼珠轉了轉,最終將目光落到阿須蕾身上。他用殘存的氣力喘息道:“即使你們殺了眼下的我又如何……?我也隻不過損失了五年的壽命而已……而你……過不了多久就會永遠地被掩埋在腐朽昏暗的柏棺之中……”

甘疏別氣得發抖,阿須蕾卻麵無表情,她冷冷地說了兩個字--“魔方。”

齊易卿瞪大了雙眼,露出前所未有的駭人表情,他聲音虛弱而沙啞地質問:“……你說什麼?!”

“方衍他們找到了你藏在安氏宅邸、嵌在畫中的魔方--啊,我可真遲鈍,為什麼沒有早點想起死去的安迪呢?他也是戟鋒黨的餘孽,而且死人是永遠不會出賣你的!”

躺在地上的苟延殘喘之人還是猛烈呼吸,胸口也因情緒激動而劇烈起伏,他緊張地問道:“他們、他們把那個魔方、怎麼樣了?!”

“怎麼樣……?”她冷笑道,“當然是用汲魂刀戳了個支離破碎!所以你現在的壽命也隻剩下眼下的五年?--不,隻有幾秒鍾而已!”

她收起弓箭,在魔杆一端幻生出一把利劍,“懺悔和禱告就留著下地獄說吧!”

利劍狠狠地刺向齊易卿的咽喉--穿刺、搗爛--血沫四處飛濺,滲透進發出潮腐氣味的濕草地之中。

齊易卿雙目突出,蒼茫地望向天空,不一會兒便蒙上了一層白霧。

甘疏別沒有在意濺在腳上的血跡,他偷偷用餘光瞥了阿須蕾一眼,當然是用昭視--黑線已經侵蝕到她的臉頰,下巴往下一片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