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四死一傷愁斷腸(1 / 2)

李青不甘示弱:“大人,您把孫好人的左右鄰裏喊來詢問便知!”

孫好人如同霜打的茄子,瞬間沒了氣焰,小聲辯解道:“大老爺,打是親罵是愛啊,我沒有認真打!”

沈萬千冷笑,對著門外喊:“誰是孫好人的鄰居?出來作證。”

衙門門口又擠著無數人圍觀,聽到孫好人李青的罵戰哄然大笑。有人說孫發財這輩子有兩件事,一件事喝酒,一件事打老婆,如果有第三件事,那就是邊打老婆邊喝酒。有人說孫好人的老婆本來很健壯的女子,長期受氣,抑鬱成疾,變得十分虛弱,否則也不會打不過李青的老婆。

許遜看到圍觀的人當中有一條大漢,身材高大,比旁人高出一個頭,十分魁梧,但是不停咳嗽。壯漢看了一陣子,還沒等沈萬千結案,就咳嗽著先走了。許遜歎道,再健壯的漢子,生了病也不中用。審案告一段落,許遜向司馬穎提議,去城中的藥鋪問問,看哪些人最近買了砒霜,說不定能找出一些線索。司馬穎自然沒什麼意見。兩人來到城中最大的藥店,許遜又看到那條壯漢,原來他受了風寒,也在買藥。

掌櫃的跟大漢寒暄道:“老吳,你這鐵打一般的漢子冬天在冰水裏遊泳都沒什麼事,怎麼受了風寒?”

老吳擤著鼻涕苦笑道:“不說了,沾了晦氣,十分倒黴。”

許遜眉頭一皺,大聲喝道:“老吳,孫好人的老婆是不是你殺的!”

老吳嚇得一哆嗦,手裏的藥撒了一地,慌忙說:“不是我,不是我,我隻打鐵,沒殺人!”

許遜接連著問道:“那你心虛什麼?害怕孫好人老婆的鬼魂纏著你麼?”

老吳嚇得更加厲害:“我什麼都沒做啊!”

此言一出,許遜笑而不語,老吳明白自己說漏了嘴。司馬穎一頭霧水,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遜拍拍老吳肩膀,說:“我知道不是你殺的,這是成都王,有王爺在,沒人敢冤枉你。雖然你沒殺人,但是你移動過屍體,是麼?”

老吳打量著許遜旁邊的大胖子,認出他就是司馬穎,隻好招認:“草民見過王爺,我叫是個鐵匠,住在錢家莊。前幾日,我在朋友家喝酒回來,看到一個婦人吊死在我門前的老樹下,嚇得我兩腳發軟!我怕攤上官司,打算趁著沒人,想把屍體扔到別的地方去。當時我喝多了酒,腦袋不清醒,想著開飯館的周發財賣酒經常缺斤少兩,就想惡心惡心他,於是把屍體扔在他家門口。回來的時候,走路腳滑摔了一跤,掉到了河裏,我又驚又怕,以為是死鬼跟著我,被河水一衝,便受了涼,我平常體壯如牛,很少生病,估計是沾上了晦氣。今天縣老爺開堂審案,我過來瞧熱鬧,沒想到他們說的屍體就是我搬動的那具,不由得十分害怕。王爺,我力氣雖大,但是萬萬不敢殺人的啊。”

司馬穎笑道:“這麼壯的人,膽子隻有老鼠這麼小啊,莫害怕,本王不會追究你。你拿了藥就趕緊回去休息。”

吳鐵匠拿著藥材慌忙跑出去。

許遜找到掌櫃的,查詢近來有哪些人購買砒霜。掌櫃的為人精細,砒霜又是朝廷管製藥品,對每份砒霜售出都做了詳細的記錄。許遜仔細查閱,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趙家莊的趙江。

趙家三兄弟,分別叫趙都、趙江、趙堰,取紀念都江堰的意思。秦朝時,李冰在蜀中修建都江堰,利在千秋。許遜打算去找趙家莊趙江,司馬穎卻說道:“我們去找沈萬千,讓他把趙江喊來問話便可。那趙江多大的臉?能讓許大人親自上門拜訪?”

許遜哈哈大笑。

二人回到縣衙,縣令沈萬千不敢怠慢,派衙役去找趙江。司馬穎想到死不瞑目的猛虎阿花,悲從中來,說道:“若是我家阿花還在,誰是凶手,一看便知,哪用得著這麼麻煩?阿花,你死得好慘!你放心,本王一定幫你報仇!”

沈萬千陪二人用了晚飯,趙江趕了過來。眾人在側廳審案,不在大廳,免得興師動眾。趙江虎背熊腰,端的是條好漢。“見過大老爺,見過兩位大人。”

沈萬千介紹道:“這位是成都王,這位是旌陽縣的縣令,兩位大人問話,你可得仔仔細細老老實實回答。”

趙江連忙說:“自當如此,不敢隱瞞。”

許遜問道:“錢家莊的錢生根中毒而死,你可知道?”

趙江低眉順眼,偷偷打量得了許遜司馬穎和沈萬千三人,覺得這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低聲說道:“有所耳聞。”

許遜問:“你如何看錢生根之死?”

趙江頓時激動起來,說:“怎麼看?當然是喝著香茶磕著瓜子拍手叫好地看!他害得我家莊主屁股挨了板子,害得我大哥進了死牢,我巴不得他早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