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賈太守透露弦外音(1 / 2)

喬采和賈太守劍拔弩張,互不相讓,許遜倒是成了旁觀者。他打算站出來和稀泥,但是賈太守畢竟臉皮厚經驗足,率先退讓一步,表示找到更多證據後再審案,喬采同意。雙方督促許遜抓緊時間找線索找證據。

許遜心想這兩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退堂之後,許遜又分別找妓院的姑娘、龜公、老板以及部分嫖客問話,依舊沒問出什麼東西來。如果喬采推斷假設的凶手真的存在,那他肯定是個高手,能在悄無聲息之間給曹謀下毒,又冷靜地借刀殺人,在胡班的衣服上滴血,再給胡班穿上,最後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不驚醒任何人,不被任何人發覺。這等高手,許遜從來都沒見過。

傍晚時分,許遜在書房中思索推演案情,老仵作李英來向許遜稟報驗屍結果,確定曹謀死於脖子上的那一刀,但是檢測出曹謀中過迷藥,導致他昏迷不醒,因此凶手拿刀刺殺曹謀,曹謀也沒什麼反應。這迷藥還是高檔貨色,一般人買不起。

許遜仔細聆聽李英的稟報後,說:“如果胡班能夠清醒地下毒,那也應該能清醒地把屍體藏起來,或者毀屍滅跡,但是胡班沒有。喬采在公堂之上所說的種種不合理之處也極難解釋,看來胡班的確不像是凶手。那麼真凶是誰呢?”

李英見許遜發愁,便提了個建議:“老爺,我認為凶手當晚肯定就在妓院當中,知道曹謀和胡班的位置,方便下手。老爺不妨把那天晚上妓院裏所有過夜的客人都抓起來,各個審問,肯定能把凶手找出來。”

許遜笑道:“有點道理,辦法雖然很笨,但是很有效。尚舞會所的生意好,過夜的客人有一百多個,逐個逐個地調查審問,恐怕要花很多時間。不過,隻要能找出凶手,花再多的時間也無所謂。”

李英又說:“也不用各個審問,主要挑妓院的常客和有錢的客人就行,因為下毒的毒藥極其昂貴,很多客人用不起。某些嫖客省吃儉用大半年,就是想在妓院當一個晚上的大爺,他們若是有錢買這種毒藥,還不如直接買凶殺人呢。”

許遜讚道:“言之有理,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的腦子裏一團漿糊,也缺少辦案經驗,還是你們這些老家夥經驗豐富。”

李英嘿嘿笑道:“經驗豐富的縣令天下多了去,但是像老爺這樣不畏權貴又認真辦案的官太少太少。”

許遜與李英繼續商量問案細節,許洞庭跑進屋子來,說賈太守拜見。許遜便讓許洞庭把賈太守迎進來。李英弓著腰說:“老爺和賈太守商量大事,自當回避。”

賈太守換了一身便服,身後還跟著賈公子以及賈公子的夫人,賈夫人懷裏還抱著一歲左右大的孩子。賈太守剛走進房門便叫道:“許縣令日理萬機業務繁忙,無暇來探望幹兒子,我便帶著幹兒子來看你啊!”

許遜一愣,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當年接生的小孩。他打量小孩,看到小孩子一張圓臉肉嘟嘟,頗為可愛,心中甚喜,說:“幹兒子都長這麼大了,我還是第二次見,真是慚愧啊。”

賈夫人抱著孩子走到許遜麵前,對孩子說:“叫幹爹!”孩子咿咿呀呀,笑個不停,“幹爹”二字自然沒有叫出口。賈夫人又對許遜說:“幹爹抱抱孩子唄!”

許遜自己有兒子,還在豫章郡老家讀書。話說起來,許遜已有十幾年沒抱過孩子,雖然知道賈太守帶著孩子過來肯定另有目的,但孩子本身的確非常可愛。許遜伸手抱過來,輕輕晃動,孩子伸手揪住許遜下巴上的胡子,眾人哈哈大笑。賈公子是個坐不住的人,待了片刻就找借口跑了。賈太守臉色頗為難看,大罵他知禮:“就是個熊崽子,難怪他爺爺給他取名為賈熊。”

許遜知道賈熊是個浪蕩公子哥,不以為怪。

大家閑聊了一陣,許遜見賈太守有話說,便讓周夫人帶著孩子和賈夫人到後院中玩耍。

賈太守又寒暄了幾句才步入正題,說:“許縣令,本官多番催促你早日結案定胡班死罪,想必你肯定很好奇吧,為何本官如此急迫?”

許遜略頷首,說:“正是,看來賈太守要告訴我答案了。”

賈太守笑了笑,說:“我是受太子妃的重托,特地來調查曹謀的。”

許遜問道:“您來調查曹謀,為何盯著胡班不放?況且曹謀已經死了,又是孤家寡人,還有什麼可調查?”

賈太守壓低聲音,說:“許縣令逍遙物外,對朝廷之事不怎麼重視。本官告訴你,這曹謀,可是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