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私生子高呼自己隻是來訛錢,另外兩名私生子卻巋然不動。許遜便讓捕頭張以及眾衙役捕快真的把所有人都綁起來,然後往縣衙押送。這兩個私生子才慌了神,大聲撇清與郭老大的關係。捕頭張非常氣憤,鬆開他們繩子後亂棍趕走他們。許遜又給郭家人鬆綁,笑道:“令諸位受驚了,若想趕走這群無奈,隻好出此下策。”
郭大嫂現在是一家之主,站起身,開口說道:“大人言重了。”
許遜望著所有人說:“既然家產之事沒什麼異議,現在就該來說說郭大夫人殺害孫瓦匠的事情了!”
郭大嫂頹然坐下來。
許遜問道:“郭大夫人,是你現在在這交代,還是跟我回牢裏受審?”
郭大夫人重重歎氣道:“唉,我還是坦誠交代了吧。孫瓦匠是我殺的!他殺了我家老爺,搶了我家老爺的黃金珠寶和神符,還砍了我老爺的腦袋。我要為我家老爺報仇,也要讓他身首異處!”
郭家的四個女兒和三個女婿都極為震驚,驚愕地看著郭大嫂。
郭大嫂繼續說:“許大人,其實我幾天之前就知道孫瓦匠是殺害我家老爺的凶手了。我家老爺雖然從不跟我說生意買賣上的事情,但是生活上的事情總是與我交代。這次他在回家之家,給我和我四女兒寫了一份信,信上說他加入了長生教,護法給他算命,說他此次回家可能有血光之災,送他兩張護身神符。他留了一張在身上,另外一張隨信寄到家裏來。他自己右眼也一直跳個不停,擔心真的遇難,因此提前寫信,還立了遺囑。”
許遜暗想,送神符想必就是長生教斂財的一種手段。他聽到郭大嫂繼續說:“有一天我路過孫瓦匠的家,看到他在擺弄一張神符,跟信裏夾著的神符一模一樣,我便察覺孫瓦匠是凶手。我找了個時間問他,他驚慌失措,謊稱是在路上撿的。但是他這個人向來不會撒謊,一撒謊就激動,麵紅耳赤,我更加確定他是凶手。我假裝相信他的話,然後喊上我娘家人悄悄抓住他,逼問他是不是見過我家老爺!”
許遜問道:“他起初沒承認吧?”
郭大嫂冷笑道:“是的,我隻好使了些手段!後來他吃了苦才承認,說他從玉店村做工回來的晚上碰到了我家老爺,就找我老爺借錢,我老爺以前借過他很多錢,但是從來沒還過,於是這次沒有借,反而罵了他幾句。孫瓦匠看到我家老爺身上背著包裹,裏麵似乎裝著黃金珠寶,就動了歹念,悄悄用砌磚的砌刀打死了我家老爺!”
許遜說道:“他承認了殺人,看來郭大嫂的手段挺……有效。”
郭大嫂不置可否,繼續說:“他害怕別人從頭上的傷痕看出是砌刀所傷,懷疑到他身上,因此把老爺的屍體拖到草叢裏藏著,他是瓦匠,有時候也兼做木匠,身上還有別的刀。他換了把刀砍掉了我家老爺的頭,把屍體藏在草叢裏。他不知道把人頭放哪,就把人頭帶回家。趁著臘桂嫂不在家的時候,把人頭扔到泡菜壇子裏。他早就看臘桂嫂不爽了,正好可以誣陷她。聽完這些事情後,我非常生氣,忍不住也用斧頭砍死了他!”
許遜暗忖,郭大嫂承認是她殺人,那麼胡屠戶就沒有殺人之死罪了。
郭大嫂又說:“我怕官府查到我殺人,打算把屍體扔了,但是一時間扔不出去,我就放在自己家裏。後來您派人過來問孫瓦匠的行蹤,我就聲稱他急匆匆出門了。我靈機一動,請大伯從玉店村買了一頭大肥豬回來,把孫瓦匠塞到肥豬裏麵,然後帶出村子找地方埋了。路過胡屠戶家時,胡屠戶喝多了酒,他迷迷糊糊站起來,問我是不是殺豬的。我們說是,他就讓我們把肥豬放在殺豬台上,他手起刀落,一刀就把豬頭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