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西施休息了幾日,許遜再來問話。
可惜陳西施全程被蒙著頭看不到周圍的路,關到牢房中後也看不到任何東西,隻能借助鐵門門洞上一點點的光亮看清楚飯菜和湯藥。看牢房潮濕,似乎是地牢,地牢當中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似乎有許多人被采血。
許遜問道:“地牢當中被采血的都是女子麼?有沒有聽到男子的聲音?”
陳西施回答說:“沒有,清一色的都是女子,而且都是比較年輕的女子。”
許遜說:“看來那些冒充汝南王的騙子連蒙帶搶,把女子都搶到地牢去采血去了。他們要那麼多血有何用?你再仔細想想,那些給你采血的人,說話是什麼口音?”
陳西施想了想,說:“是成都府那邊的口音,和我們旌陽縣的口音相差極大。”
許遜一愣,問道:“成都府?更加可以確認那些人是騙子了。汝南王封地在豫州一代,豫州口音和我蜀中相差極大。難道采血之人來自成都?”
陳西施說:“許大人,我在地牢中待了多日。打聽到他們除了綁架我等年輕女子到地牢中采血之外,還經常到各個鄉鎮之中找人買血。您不妨去調查我們旌陽縣有沒有人高價買血。”
許遜說:“甚善,我這就去查。”他安排縣衙所有人員四處暗訪,盡量不要打草驚蛇,他又發動園客、梅敬、胡班、郭巨等人幫忙調查。
三日後,園客打探到消息。旌陽縣東邊差點天元村來了一群衣著華貴之人,出高價買血,許多窮人為了掙錢都去賣。許遜想親自去查看,被捕頭張阻攔。
捕頭張說:“許大人,您仙風道骨,氣度非凡,一看就不是窮得賣血的人,別人肯定會懷疑。再瞧瞧我,一看就是窮苦人家,我先去探個究竟。”
許遜笑道:“那你自己機靈點。”
三個時辰後,捕頭張又回來了。許遜問道:“如何?”
捕頭張說:“白跑一趟。的確有人高價買血,他們租了一處莊園,要賣血的人進到莊園之中,有人給他們抽血。我也報名,那些人說不要男的,隻要女的。我躲到一邊觀察,發現走進莊園的果然都是女子。出來的也都是女子,個個臉色發白,但是懷裏都抱著錢。”
許遜說:“也不算白跑。我們需要進去一探。但是衙門裏都是男子,沒有女子辦案。”
周夫人走出來,說:“那我去吧。”
捕頭張忙說:“夫人別慌,你也是滿身大家閨秀氣度,他們也會懷疑。”
許遜說:“那就麻煩了,難道我們要硬闖?恐怕會嚇走別人。”
正在商量之時,園客帶著他夫人謝白露來拜訪。謝白露說:“我是女子,而且是花農之女,不像有錢人,況且我有禦鳥之術,一般人奈何不了我,足以自保。”
許遜說:“那我就不客氣了,你帶著禍鬥,免得遭遇不測。我們躲在不遠處,如果禍鬥大叫示警,我們便衝進去救你。”
謝白露答應了。
捕頭張卻說:“大人,你這就有點偏心了。我剛才去查案,您怎麼不讓禍鬥保護我?”
許遜笑道:“因為你武藝高強膽色過人……”
一行人前往天元村。許遜的徒弟們也要跟著去。許遜說:“你們都是男子,湊什麼熱鬧?都在家好好看書吧。”
距離村口還有二裏路時,捕頭張指著一處莊園,說:“那就是,據說某個告老還鄉的高官府邸,現在租給那些收血的人。”
莊園門口不時有女子進出。
園客對謝白露說:“你自己小心。”
謝白露出發之前特地挑了兩膽子糞,遮住身上的花香。她走到莊園大門前,瞧見一條大漢和一個中年女子。
中年女子問道:“你是來賣血的麼?”
謝白露假扮出怯生生的模樣,說:“是的,多少錢?疼麼?”
中年女子笑道:“賣一次血,夠你一個月天天吃肉。不過有點疼,但是天下哪個掙錢的活計不得受點苦。你賣麼?”
謝白露說:“我賣我賣,我家兒子已經好久沒吃肉了。”
中年女子笑容僵硬住,問:“你有兒子了?不好意思,我們隻買處子之血,成過親的不要,你走吧。不過,你要是介紹處子過來,我們會給你提供一些獎勵。”
謝白露心有不甘,但是隻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她走出二裏地,來到許遜身前,彙報處子之血的條件。
許遜冷笑道:“條件挺多,居然還要處子之血,我上哪去找處子?”
一行人怏怏而歸。
回到縣衙,周夫人問結果如何。許遜簡單描述一番。
許遜的徒弟周廣跳出來,輕聲說道:“老師,我處了個對象,她是處子。不如讓她一試。”
許遜笑道:“好小子,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周廣哄著臉說:“怕老師罵我不思進取,沉醉於溫柔鄉。”
許遜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罵你作甚。你把她喊過來,我叮囑叮囑,免得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