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方晟略帶孩子氣的表情取悅了葉玉,他再次發出輕快地笑聲,看向方晟的眼神又迫切了幾分。
“其實很簡單,隻要統觀大局的人都知道,蕭家這兩個老人是必退無疑。”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葉玉不急不緩的陳述,修長而白皙的手指悠然晃動著手裏的紅酒杯,“如今這個年代,那些老一派的思想和行為如果不加入新鮮血液的話,就注定要被淘汰。”
“所以就連其他家的人也都知道,砍老和笑佛李要被替代?”
對於葉玉的話方晟有些愕然,他一直以為這種內部調整屬於內部信息,外家即便知道,充其量也就是或多或少的聽到些風言風語。
就算是他方晟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亦或是太複雜,那這種大家顯而易見的事情,砍老和笑佛李這兩個老東西就不能聽聽外家的風聲,怎麼就能做到這麼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呢?
“你太想當然了。”看看方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葉玉淡然的客觀評價,“沒有人會理會你蕭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隻會關心自己能不能從蕭家的變動之中牟取利益,你會在見縫插針的時候還提醒別人注意他產生的縫隙嗎?”
看著葉玉看向自己時略嘲諷的表情,方晟頓時覺得臉有些發熱,在葉玉他們這些人麵前,自己總是被說教的那方,而且看他們的表情,自己每次被說教的事情都屬於一些極度白癡的範疇。
不過葉玉的話不用細品也是這麼個理,誰也不會在占別人便宜之前還提醒對方一聲“我要占你便宜了啊”,這是典型的二逼行為。
所以即便是所有人都看明白了砍老和笑佛李要被林靈幹掉,那也隻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所以砍老和笑佛李兩個人依舊是自我感覺良好,在沒有認清事實的同時,還在挑戰著蕭家掌權人的底線。
“其次就是,原蕭家人陳迦的葬禮。”提到陳迦,葉玉突然對著方晟曖昧的笑笑,看向他的視線裏多了幾分欣賞,“陳迦和原內堂堂主合葬。這件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
聽到葉玉後麵的那句感歎,方晟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頭,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在未名堂的手下麵前樹立個光輝偉大的形象。在陳迦死後,他拿出了之前掌握的證據,讓所有人知道並且相信了陳迦和原內堂堂主是情侶的這個事實。
之後他就是仁至義盡的給兩個人舉行了個簡短的合葬儀式,因為兩人都屬於蕭家的叛徒,所以不能大辦又因為兩個人性別所以也不能張揚。
那天方晟隻叫了未名堂的管事出席,葬禮雖然簡單,但其實花費上已經屬於中等級別。方晟這一行為雖然還是有些犯二,但卻是真正意義上的仁至義盡。
原內堂堂主背叛蕭家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本應該是亂槍打死丟屍荒野。方晟卻在確認了對方的死訊後把人火化後放在了殯儀館的骨灰堂,然後在陳迦火化的同時把骨灰取了出來,在G市郊區的地方給兩人整了塊墳地下葬。
“你的這個行為雖然有些違背蕭家規製,但卻很講道義,所以贏得未名堂不少人的好感。”
葉玉細細的品著手裏的酒,雙眼微眯露出享受的表情。
“所以明眼人都知道林靈這次選了個不錯的幫手出來,況且陳迦下葬後沒多久,臥虎堂的鋪子就出了問題,我們雖然猜不到內因,但多少能想到其中的一點關聯。足以證明林靈開始動手清理砍老和笑佛李了。”
看著葉玉用這種點評電影的平淡語氣分析著之前的事兒,方晟又是一身冷汗。他看著麵前這樣專注享受紅酒的葉玉,就有一種這人早都看清所有人接下來的舉動,到時候隻要做出相對應的一些措施,然後冷眼旁觀就可以了的感覺。
“最後就是砍老找到了我,試圖尋求玉幫的援助。”正在陶醉的葉玉提起砍老時嫌惡的表情一閃而過,似是又想起了剛才的場景,再開口時聲音冷了幾度,“這種行為隻會像是傻子做出來的,一旦被你們獲知,你們就必然要監聽我們的對話,畢竟,從剛才砍老的那一番話中,你可以獲取不少拿來做文章的資源。”
看著說到最後又對自己露出曖昧笑容的葉玉,方晟不得不承認他見到了蹚水以來的第一個男性變態。還有什麼事,能比一個人把每件事都看的如此透徹更可怕嗎?
“葉軍師之前說的都是你知道肯定有人監聽你和砍老對話的推斷,那為什麼監聽的人一定是我的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