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晟跟殷末仔細談了小半夜之後，腦子裏的思路更加清晰起來，接下來該做的每個動作也都有了底氣和自信。
因為心裏的擔憂終於全部放下，方晟第二天睡了個好覺，一直到接近中午才晃晃悠悠的起床。
帶著殷末和麥大還有麥小在外麵吃了午飯，方晟就讓麥大送殷末去上學，然後讓麥小跟自己去蕭家分部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萬演文掛掉了瓷器這塊兒有變動，方晟怎麼都要過來跟林靈彙報一下，雖說現在已經是他們四堂的天下，但要是駁了林靈的麵子，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方晟很自覺，他吃完飯就直接過去報道了。
方晟寬限了麥小自己開車去玩之後，雙手插兜，晃悠著走進了分部的辦事大廳。
剛進門的腳步在看清裏麵的人時登時頓住，直到林靈出聲喚方晟才清醒過來。
“你怎麼這麼喜歡杵在門口當門神？”正在和蕭瑀說話的林靈餘光一早就看到了方晟，結果瞥見對方抬著一條腿就那麼站在了門檻附近，林靈挑挑眉，哼笑，“呦，還拿了個姿勢。這是要起範兒，給我們走一個嗎？”
“咳！”注意到自己的姿勢有些二逼，方晟尷尬的咳了兩聲借故邁過門檻，走進屋裏，“瑀少，林姐。”
“嗯，這是看見誰了，讓你這麼驚訝。”林靈很沒形象的癱坐在椅子裏，似笑非笑的看著方晟。
“咳，沒，想事情想出神了。”方晟摸了摸鼻頭，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八卦的眼神遊走在林靈和蕭瑀之間。
“嗯，想什麼事呢？”林靈輕哼，不鹹不淡的看了方晟一眼，道，“是在想怎麼給我解釋萬演文的事情嗎？”
“林姐，萬演文的事情不用解釋。”收斂了心思，方晟嚴肅的看著林靈，麵對對方赤裸裸給自己施壓的眼神毫不避諱的回視，“萬演文背叛蕭家在先，何況他根本不是蕭家人。”
“哼！萬演文不是蕭家人，你也好不到哪去。”聽過方晟的話林靈冷哼，“你用蕭家的路子給冷琰走貨，走的挺好啊！”
說著林靈突然用力拍了下桌子，方晟覺得自己已經看到桌上的茶杯都被拍了起來。
“方晟你可真是好樣的！蕭家這麼多人，隻有你一個做出這麼出格的事情！”
“林姐這麼生氣做什麼？”相較於林靈的憤怒，方晟就顯得過於淡定了，他一臉無辜的看著林靈，“我和冷少有些私交，分出兩三條路子給他走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況，我這麼做難道對蕭家就沒有好處嗎？”
“蕭家不用刻意討好冷琰。”一直沒出聲的蕭瑀冷冷開口。
“這不是刻意討好！”方晟蹙眉，臉上的表情也沉了下來，肅聲糾正，“我說了，這是我與冷少的私交。”
冷冷的看了蕭瑀和林靈一會兒，方晟緩和了語氣，再次說道：“我們今天不是主要談一個已死之人吧？”
聽到方晟緩和了語氣的話林靈無奈的歎了口氣，扭頭看了眼蕭瑀，平聲詢問方晟，“萬演文這個攤子你打算怎麼辦？”
“已經確定了一個接手人，這段時間我也會跟一跟，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知道林靈是怕蕭家遭受太大損失，方晟出言保證。
“郗韓怎麼樣了？”蕭瑀風牛馬不相及的問了一句。
“郗韓？”方晟一時沒反應過來，在腦子裏麵過了兩三遍才反應過來蕭瑀說的是誰，“冷家華佗？被黑暗的人一起帶走了，一直沒有消息。”
“蘇瑾想要幹什麼？”聽過方晟的話蕭瑀蹙眉，露出不滿的表情，“她不是已經打算歸隱了嗎？怎麼又突然出來攪局！”
“行了，你別光想著你的郗韓了，現在多大的事兒擺在麵前呢，還琢磨你那個小……”
林靈鄙視蕭瑀的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似乎是突然想到還有方晟在場，調整了下表情，重新把話題引入到正事上麵。
“就著宇文月的性子，她肯定和黑暗的蘇瑾有私交。宇文月出這麼大事，蘇瑾不會坐視不管。不管是出於朋友的身份還是出於龍頭老大的身份，他們現在應該也發現事態不對了。”
“宇文月不當發言人真是可惜了。”聽過林靈的分析，蕭瑀突然發出這麼一句感歎。
林靈聽到後一愣，隨即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瑀，沒有接話。
“聽說蘇瑾給了你黑暗的信物，讓你去處理冷琰家的遺留問題？”
“嗯，是扔給我一塊石頭。”方晟誠實點頭，然後又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副不關我事的表情，“不過又不見了。”
聽到方晟後麵那句推卸責任的話林靈狠狠白了他一眼，哼道：“當然會不見，你以為黑暗的信物能一直放手裏拿著？肯定是他們後來派人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