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走在馬路上,林平在旁邊陪著他。自從知道陳蕊的真麵目之後,梁越就總是自責,他甚至認同岑峪的說法,北淺夏的一切不幸,都是因他而起。他本想幫助岑峪抓到那些傷害北淺夏的人,但卻正如岑峪說的那樣,他們早就逃離了利比裏亞,連陳蕊花錢買命的殺手都沒能找到。如果說,原本他對北淺夏的是又愛又怨的情感,而如今卻隻剩下滿滿的擔憂和不敢靠近的愛戀。以前,他以為自己恨她,因為她不告而別。如今,他不敢靠近她,因為害怕給她更多的傷害。他曾經以為在那段感情裏,隻有自己付出的最多,愛的最深,從而抱怨她如今對自己的冷淡和漠視。但他卻忘了,那雙曾經無比清澈的眸子曾一直追逐著自己的身影,她的一顰一笑也曾因為自己而改變著。付出感情的並不是隻有他自己,但如今,他錯過了她生命中最艱難的時候,他還拿什麼強求她再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梁越,那邊有人在賣裱好的照片呢。”林平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梁越回過神,順著林平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卻一霎那怔住了。那些照片他曾在Angela的攝影展上見過,後來知道了那就是北淺夏後就沒再有機會見了。前段時間,他曾讓林平幫忙去慈善晚會上拍下北淺夏的作品,卻最終因為囊中羞澀而被岑峪打敗。如今看著熟悉的照片,梁越卻無比擔心。這些可是要排版進行印刷出版的照片,為什麼會集體的出現在市麵上呢。這麼想著,他便走了過去。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哈,知名攝影師Angela的大作,要出成影集的各個單品。價格絕對便宜,要是數量多了,折扣我們還可以再商量。”攤邊的小販賣力的想著過往的路人叫賣著,但卻是冷冷清清,很少有人問津。
“兄弟,我問一下,你這些照片都是從哪弄來的?是真的嗎?”梁越走過去,蹲在地上一邊看著那些作品,一邊跟攤主聊著天。
“嘿嘿,絕對真品。我可是在奇峰的那個出版社有人,他在第一時間給我送出來的,絕對是經過Angela本人手的,你要是仔細看說不定還能找著她的唇印兒呢!”攤主得意洋洋的炫耀著自己的人脈,卻又極力的向梁越推薦著,生怕連這單生意也泡了湯。
“你在奇峰出版社有人?這些我全包了,你給我裝好,至於錢你去這個地址要吧。或者你給我留個地址什麼的,我親自給你送去。”梁越拿著幾幅照片,半晌說了這麼一句。
攤主高興的隻剩點頭了,急忙幫梁越開始包裝那些照片,手腳麻利的讓人震驚。
林平給了他兩萬塊錢算作押金,而梁越則急火火的帶著幾個稍微小一點兒的作品直奔奇峰去了。那速度,林平喘著粗氣都跟不上。
而那邊的奇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北淺夏正閉著眼睛躺在岑峪辦公室的沙發上休息著,雖說那天臨時排好版拿給印刷廠看了,但是為了以防作品的再次失竊,北淺夏現在幾乎什麼都親自動手,盡量不讓別人插手,於是就累成了這個樣子。
而坐在辦公桌旁的岑峪則揉了揉酸疼的脖子,看著北淺夏淡淡地笑著。一直以來,他早就習慣把她當成是自己的責任,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所以,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在她的身上,他都感同身受。那天的北淺夏雖然淡定的處理的那件事,但是他卻明白,對於北淺夏來說,每一幅照片都承載著不同的記憶。那樣一個懶懶的女孩,以照片的形式書寫著如此有個性的日記,記錄著她的情感。雖然說原來的電子稿還在,但是如果那些照片如果流露出去,就算有電子稿也是枉然。
“總裁,有位梁越先生和林平先生想來見您,他們還說帶來了北小姐丟失的部分作品。”李勝的電話打了進來。
“我知道了,你帶他們上來吧!”
“這是淺夏的作品是吧!”梁越看了一眼熟睡的北淺夏,壓著嗓子問道。
“嗯”岑峪對他點了點頭。
“那你們抓到人了嗎?”
“監控錄像裏有他的具體樣貌,已經把他抓住了。隻是,你從哪裏找到的這些照片。”岑峪看著手中的照片問道。
“中心公園那裏,我原來見過這些照片,才能認出來,雖然進行偷盜的人已經抓住了,但是幕後的主使卻還沒有消息。這個給你。”梁越伸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寫了一個地址的紙條,字雖然歪歪扭扭的,但還是看出來究竟是什麼地方。
“這是那個小販的住處吧。”岑峪拿著那個字條,詳細的觀察著,“是的,我買了這些作品,但是還沒錢給他,我跟他說我自己親自送過去。”
“謝謝了。剩下的我會解決的。”岑峪對著梁越點頭示意了一下,表示了感謝。
因為北淺夏的事情,他一直遷怒於梁越,這是他頭一次好好的跟梁越說話,兩個一直互看不順眼的男人,如今因為這件事有了一次聯手,而鏈接他們的紐帶,卻在沙發上睡得比誰都香。
梁越看了一眼在沙發上熟睡的北淺夏,“她最近怎麼樣?你和薛婉婉的緋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