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淺夏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看著依然閉著眼睛,毫無蘇醒跡象的梁越,不住的皺著眉頭。
還剩十二個小時了,如果他還沒有醒過來,那就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拿過毛巾,幫他擦拭著臉和胳膊。在白色的床單和被罩的襯托下,梁越的臉色愈發的蒼白,而這也讓北淺夏越來越擔心。
“淺夏,過來吃點東西吧。”
林平拎著一袋子食物和水果走進病房,因為林平白天要上班,所以都是北淺夏在這裏照料,而晚上則換成他在這裏守夜。
晚餐是剛剛做好的日本料理,橘色的三文魚片,配上芥末,醬油和魚子醬,美味卻又不油膩。
北淺夏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裏,卻看見林平端著飯,一口沒吃。
“你怎麼了?”
林平放下手裏的壽司,歎了口氣,“我們演習輸掉了。”
他有些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發,眼眶有些紅。
“沒事兒,”
拍了拍林平的肩膀,北淺夏安慰道,“等他醒了,你們還是會贏的。”
對於這個問題,雖然她自己也不知道梁越到底會什麼時候醒過來,但是她卻在安慰著林平,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嗯”
林平點了點頭,表示著讚同,雖然他和北淺夏一樣,不知道梁越蘇醒的真正概率。
“對了淺夏,你今天要不要回家呀,你自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呆在醫院了,就連晚上我在這裏的時候,你都不走。你跟岑峪說你回來了嗎,不要讓他擔心呀。”
北淺夏點了點頭,算是回應林平的問題了,隨後又埋頭吃著手中的壽司。
其實,她一直回來的這一天半裏,她有好幾次拿起手機想給岑峪打一個電話,但卻都在最後止住了。她不知道自己和岑峪之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隻是她不想總是被當做一個需要人保護的花瓶一樣,總是被人小心翼翼的對待。
岑峪越是那樣小心翼翼,那樣敏感,那樣的有控製欲,北淺夏就越想躲藏,越想掙脫束縛。
她已經成年了,但岑峪卻總是用對待小孩子的方式對待她,限製她的生活,避免一切在他看來危險的事情。
可是,他卻忘記了,作為一個獨立的個體,而且是如此崇尚自由的北淺夏,束縛的越緊,她最終會是掙脫的。
吃完飯,林平因為要幫梁越擦身子,而北淺夏出去透透氣。站在醫院的樓下,看著已經暗下來的天空,北淺夏雙手放在風衣的口袋裏,走向住院部前的那個小花園。
這幾天對她來說真是一團糟,她不知道現在該如何麵對岑峪,該如何繼續麵對那種讓自己並不舒心的生活。也許,等梁越醒來,她將去進行下一次的旅程。
“啊!!”
突然的一聲尖叫讓北淺夏急忙往梁越的病房跑去,走廊上並沒有多少人,但卻有一個人在加速的奔跑著,同時手上的匕首還占有血跡。
北淺夏也加快速度,與那個人迎麵碰上去,同時伸出一隻手,狠狠的打向那個人的肚子。那裏是柔軟的地方,受到如此的重擊,讓那個人捂著肚子倒在了地上,帽子掉在地上,頭發散落,原來是個女人。
而與此同時,林平從梁越的病房裏跑了出來,卻明顯的步子發虛,而且他用手捂著的腹部正在向外滲著鮮血。
“誰讓你來的!”
北淺夏把那個女人摁在地上,她越掙紮,用的力氣越大,最後,忍無可忍便又照著她的肚子來了一拳。她最近心情很糟糕,而這個女人很不幸的成了一個出氣筒。
“怎麼?我不說你是不是還會給我一拳?”
雖然已經疼痛難忍,但是那個女人依舊向北淺夏挑釁著。
“你!”
又想給她一拳的北淺夏卻被走來的林平抓住了手腕,“淺夏,你太激動了。我已經報警了!”
林平捂著傷口,有氣無力的說著,而又因為剛剛太過激動,傷口又滲出不少血。
“我知道了,我給你叫護士來。”
包紮好了傷口的林平坐在梁越病床邊的椅子上,臉上沒大有血色,卻還是勉強的向北淺夏講述剛剛發生的事情。
“你走後沒多久,我就出去找了一下護士,是因為我看到梁越的手指動了一下,可是我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聽到有關門的聲音,結果再回去看的時候,那個女人準備殺死梁越,我上前阻止著,卻被她躲過,並趁機刺了我一刀。”
“你是說,那個女人想殺梁越?”
北淺夏有些不可思議的打斷林平的話,不安的走到床前看著病床上的梁越,卻看見他眉頭緊鎖的模樣。
“林平,你快看!”
她拉過林平來看梁越的變化,而臉上是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笑容。
“那個,你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找醫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