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淺夏一把搶過被梁越拿在手中的機票,急急地又想找地方藏起來,可是最終卻放棄了。
“你又要離開?”
久久得不到答案的梁越隻是站在那裏,低低地問著北淺夏。
“為什麼你總是喜歡逃離,你難道就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嗎!”
他重重的將被他拿在手裏的書仍在了桌子上,封麵上的那個小王子雖然畫風有些簡單甚至幼稚,卻讓人百看不厭。小王子有他的玫瑰,而他又有什麼……
北淺夏默默的繞過梁越,將那本書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用手輕輕的摩挲著封皮,露出一絲苦笑。
“逃離?對,我隻會這個。在我什麼都沒了的時候,隻有逃離才能保護我,保護我少收到傷害。”
“你不是一無所有的,你還有你的父母,你的朋友,也還有我呀!我們這麼多人,你怎麼會一無所有呢!”
梁越扳過北淺夏的肩膀,讓她正視著自己。對於她,梁越就算再生氣,也拿她沒有辦法,他此刻就這麼認真的看著她,眼中滿滿的心疼。
“這都是我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插手了!”
推開梁越,北淺夏又站在窗邊,隻留一個背影對著他。
“是呀,明明是你的事情我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隻是淺夏,你難道對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嗎?”
梁越隻是靜靜的站在北淺夏的身後,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問出了他在醫院裏就想問的問題。
“沒有”
簡單而幹脆的回答,讓梁越最後的希望破滅了,“你騙我呢吧,如果對我沒有感覺,你為什麼會幾天不眠不休的照顧我?你說呀!”
醫院裏,北淺夏疲憊的睡顏還如同昨日一般,就連林平都說那段時間他所有的事情幾乎都是北淺夏親自照料的。這樣的事實,讓他怎麼相信眼前的女孩,會真的如她所說的對他一點情誼也沒有。
“林平給我打電話,說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喊著我的名字,也許我能讓你清醒。這隻不過是舉手之勞,你沒必要想太多。”
北淺夏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生硬,冰冷。對於愛情,她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了。
當初她本以為,梁越會是那個對的人,可是她最終卻用失去了童貞來證實了這個錯誤。岑峪對她夠好,總是無條件的寵她,可是到頭來,卻又給了她一個大大的耳光。
她已經怕了,她害怕自己再依賴上誰,卻又最終換來的又獨自一人的結局。
對於梁越,北淺夏有的更多的是愧疚。他們兩個都是那種認定了就不會放手的有些偏執的人,而在她知道了自己對岑峪的感情之後,心裏就不會再裝下別人,所以對於梁越一次又一次的主動示好,她也隻能裝著冷臉去讓他不再抱有希望。
“嗬,我知道我在你心裏並不重要,但是你考慮考慮你的爸媽好嗎,考慮考慮他們。他們年紀大了,你還要不告而別嗎?”
梁越在北淺夏剛剛的話語後,沉默了好久,久到北淺夏都以為他已經離開了。可誰知道,他卻又自嘲的說了這麼一句。
北淺夏轉過身,看著梁越。依舊是幹淨利落的板寸,依舊是俊朗的五官,隻是此刻掛在臉上的笑容卻多了些許的牽強。這個在她記憶裏那樣優秀,那樣驕傲的男人,如今卻放低身段的在她麵前。
慢慢的走近梁越,伸手將他輕扯的撫平,“不想笑就不要牽強,我會考慮留下來。”
奇峰的總裁辦公室裏,岑峪一臉的胡渣,頭上纏著繃帶的埋頭製定著奇峰娛樂進軍國際市場的計劃。端起桌上的清咖,喝了一大口,那種苦澀的味道讓他瞬間便皺起了眉毛。
過去,他總是不喜歡咖啡的苦澀,卻因為北淺夏喜歡而在每個地方都準備了咖啡,好讓她到哪裏都能喝到。可是,如今著苦澀的飲品卻在他的身邊從不離手。也許,隻有這濃濃的苦澀,才能提醒他,失去了他最在乎,最愛的女孩兒。
胃部開始陣陣的絞痛,但是岑峪卻毫不理會,又灌了一口咖啡,繼續埋頭公文中。
“岑峪,你不要命了是吧!”
秦子謙從外麵氣衝衝的走進來,一把將岑峪從公文中拉起來。
“你這麼多天了,沒吃過一頓飯,隻是喝黑咖啡,還不要命的工作,你到底還要不要命了!!”
揪著岑峪的衣領,秦子謙大力的搖晃著他,想要把他從渾渾噩噩中搖回現實,隻是岑峪卻心不在焉的看著他。
“沒事兒,子謙你應該高興,奇峰成立這麼多年,終於快上國際市場了。說不定咱以後還能堪比好萊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