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整了整自己的衣領,又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這樣的態度讓岑峪更加的惱火。
“她答應了!”
答案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讓岑峪怔在那裏,看著對麵的梁越,從來沒有覺得他比現在更讓人討厭。
知道答案的岑峪想起身離開,卻被梁越伸手拽住了,“你不想聽聽我的結局嗎?”
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剛剛看向岑峪時的戲謔,黯然了不少。岑峪沒有坐下,隻是站在那裏,冷冷的看著梁越,而梁越無奈的笑了一下同是也把手鬆開了。
“她當時的確是答應了,可是現在她並不在這裏不是嗎?這麼多年了,她還是老樣子,遇到問題就喜歡逃避,從來想去麵對,對於我們的感情也是如此。”
眼前的梁越是岑峪從未遇見過的,因為在岑峪的印象裏,無論是在利比裏亞還是在國內,他都是那個嚴謹的,利落的軍人,而不是眼前這個滿眼暗淡的男人。
有時候愛情就像這樣,兩個人在你追我趕中去完成一場漫長的馬拉鬆,有些人會因為種種原因在中途就退場,而有些人則是跑到了終點卻發現始終隻有自己一人,便是傷心透頂了。
而梁越便是後者,那眼中抹不開的愁雲,卻是真真的讓岑峪也不禁皺眉。
“那麼你現在怎麼辦?”
重新坐了下來,岑峪有些無奈的看著梁越,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的北北,他也是最清楚的,有時候雖然心軟卻總能在關鍵時候硬下心腸,決絕的毫不留情麵。
‘遇見’的小服務生來到他們麵前端上來兩份提拉米蘇,彬彬有禮的向他們鞠了個躬。
“兩位先生,這是我們店裏今天的贈品,希望你們喜歡。”
岑峪他們衝著服務生點了點頭,梁越麵前的那塊他沒有動,倒是岑峪拿起小勺子輕輕挖了一小勺放進嘴裏,卻怔在了那裏。
那種味道太過熟悉,熟悉的他哪怕是閉著眼睛都能夠嚐出這是誰的手藝。
來到櫃台旁邊,岑峪一個勁的想往工作間裏看,卻被服務生給擋住了。
“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嗎?”
櫃台裏的服務生笑的甜美卻又疏遠,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就擋住了岑峪一個勁兒的張望。
“我可不可以見見你們的那個糕點師?”
抱著一絲希望,岑峪小心翼翼的詢問著,而被他的動作引來的梁越也不明就裏的往工作間裏看。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兒是沒有這個規定的。”
服務生依舊禮貌的回絕著,而岑峪卻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硬生生的往裏麵闖了進去。
“先生,你不能進去!”
小服務生沒攔住,便一起跟了進去。之間工作間裏,岑峪愣愣的看著那個帶著發罩和口罩的女孩子,臉上是掩不住的失望。
剛剛那一口提拉米蘇,那樣熟悉的味道是北淺夏的手藝,每次的烘焙過程中,她總是喜歡加入有些過量的朗姆酒,淡淡的酒香混雜著蛋糕的香味,獨特並且讓人難忘。
隻是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然遮著大半張臉,但那雙眼睛卻不是他的北北的。岑峪有些失望的想往外走,卻被那個女孩子叫住了。
“岑先生,等等。”
女孩摘下口罩,向服務生示意了一下,瞬間偌大的工作間裏就隻剩下她和岑峪兩個人。
“看你這樣子,你應該是嚐出來了吧!”
女孩子笑著,就像一開始就知道一樣,淡淡的看著他,“這樣的口味隻有她能做出來,她究竟在哪裏?”
岑峪也不在意女孩子戲謔的目光,已經七個月沒有見到北淺夏的他,急需一個解釋。
“你和她那麼親近還不知道嗎?這家店就是淺夏的,而這個蛋糕,是她教我的。我隻不過是今天湊巧做了一次這種加大酒量的蛋糕,卻也好巧的讓你碰上了。”
女孩子依舊笑吟吟的,但那種表情卻是和北淺夏有時候那種笑容相同,明明在笑,但是笑意卻沒有達到眼底。
聽完女孩的話,岑峪失望的想要離開,卻又被那個女孩叫住。
“這間咖啡廳之所以叫‘遇見’,是因為淺夏認為遇見你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所以,不要再讓她害怕,再讓她失望了,好嗎?”
“我知道了”
這句話像是說給那個女孩聽,也像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自從薛婉婉生下孩子之後,她就每天都在岑峪的麵前來回轉悠,然後貌似不經意的提一句婚禮的事情,那種樣子就好像如果現在有一件婚紗放在她的麵前,她都能立刻穿上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