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寶玉淡淡的說道:“我叔叔聶隨風已經派出他的那支特種部隊的分隊去落鳳樓搞你們軒轅神煞門了,你要叫你的手下好生防範比較好,他還說要在三天之內殺了你為他兒子報仇,嘿嘿,軒轅神煞門主你可得小心點哦。”
獨孤一刀聽罷,皺了皺眉頭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你可是聶家的人。”獨孤一刀的確是對這個聶寶玉感到難以理解,他似乎是在幫自己,但是直覺告訴獨孤一刀,這個聶寶玉比聶隨風還要陰險,獨孤一刀看不出他那詭異的微笑下麵是什麼陰謀。
聶寶玉聞言輕笑道:“信不信就看獨孤門主你自己了,我為什麼告訴獨孤門主,是因為我不想讓獨孤門主你死在我叔叔手裏。”
獨孤一刀眉毛一揚,問道:“為什麼?”
聶寶玉淡淡的說道:“因為你應該死在我的手裏才對。”
獨孤一刀聞言冷笑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就在這裏謝過你了,但是我不知道我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要殺了我?”獨孤一刀已經看出這個聶寶玉對聶康一家根本沒有感情,談不上為聶康報仇,如果是為了給聶康報仇,他就不會來告訴獨孤一刀這些了。
聶寶玉輕笑道:“軒轅神煞門主,有一點你必須很清楚,在江湖上,我們聶家雖然不敢說隻手遮天,但是至少還沒人敢欺負我們聶家,軒轅神煞門犯了這個大忌,所以軒轅神煞門必須消失。”
獨孤一刀一聽,不禁大笑道:“風公子,你胃口倒是不小,想滅了我們軒轅神煞門?好啊,那我就看看,風公子你有什麼能耐,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獨孤一刀從他身邊走了過去,獨孤一刀已經看出這個聶寶玉腳步虛浮,應該是不會武功,如今要殺了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聶寶玉,對獨孤一刀來說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獨孤一刀卻並沒有下手,因為他覺得對這個聶寶玉很有興趣,他覺得聶寶玉會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麵對這樣的對手,獨孤一刀覺得,這樣殺了他還為時過早,太過掃興了。
聶寶玉轉身看著獨孤一刀遠去的背影,陰沉的臉上那雙充滿陰霾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嘴角浮現一個詭異的微笑。
不得不說的是那個跟在獨孤一刀身後的漢子此刻慢慢的從後麵跟上來,經過聶寶玉的時候,他那雙綠油油的眼睛裏發出古怪的光芒。陰冷的眼神看了聶寶玉幾秒鍾之後,便向前走去了。
聶寶玉陡然看到那個高大的如同鋼鐵澆築一般的背影,麵色微微一變,但是那個漢子始終沒有回過頭來,隻是一直跟在獨孤一刀身後。
獨孤一刀走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兩旁都是黑壓壓的人群,獨孤一刀眉頭緊鎖著,想起剛才聶寶玉說的話,於是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給諸葛羽打了一個電話。
“門主,什麼事?”諸葛羽的聲音響起來。
獨孤一刀冷靜的說道:“今天聶隨風可能會派一支特種部隊來落鳳樓搗亂,你們要做好準備。”
諸葛羽心中一驚道:“門主,那怎麼辦?”
獨孤一刀平靜的說道:“現在你馬上糾集五千兄弟到落鳳樓,每個人分發槍支,到時候那些部隊來了也好有個準備,等一下我會打電話給紫衣,讓她的手下來支援,在她的手下到來之前,你們最好不要和那些人動手,他們都是裝備精良,戰鬥力很強的部隊,和他們幹起來我們死傷會很嚴重的,那樣不值得。”
諸葛羽在電話那頭點了點頭道:“好,門主,我會照你的意思去辦的。”
接著獨孤一刀又打了個電話給紫衣,和她說了這件事,紫衣聽完後嬌笑道:“我幫你辦了這事,你準備怎麼謝我?”
獨孤一刀輕笑道:“我的好紫衣,我晚上會把你伺候舒服的。”羞得紫衣馬上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獨孤一刀輕輕地吐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去。
但是就在他往前邁出第一步的時候,他感到有一種冰冷的感覺包圍了他,就好像背後有一雙陰冷的眼睛在背後默默注視著他。
內功修煉到一定境界的高手,對於外界的危險總是相當敏銳的。獨孤一刀驀地轉過身去,隻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雙散發著綠油油的光芒的眼睛一閃就不見了
但是獨孤一刀可以肯定,剛才那雙眼睛在凝視著他,使他感到些許冷意。而且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似曾相識,但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了。
獨孤一刀心念一動,當下故意撿僻靜的地方走,片刻之間轉進了一個公園的林蔭道,兩旁種著高大的樹木,風吹過便索索的掉下了葉子。
獨孤一刀緩緩地向前走著,沒聽到腳下的落葉被自己的腳步踩碎,獨孤一刀的耳朵都會輕輕地動一下。仔細的聽著腳下的落葉的碎裂聲,獨孤一刀驀地臉色一變,突然停住了腳步,就在他剛才停住腳步的瞬間他還是聽到了一聲落葉的碎裂聲。
獨孤一刀轉過身去,赫然看到林蔭道的盡頭站著一個全身黑色的人,一個高大的漢子,刀削般的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他此刻紋絲不動的站在那裏,仿佛死了一般,但是他那雙眼睛卻發出駭人的綠光,仿佛一頭凶獸的眼神。
獨孤一刀冷冷的說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那漢子咧開嘴,幹澀的聲音從嘴裏飄出來,聽在耳朵裏好像聽到生鏽的機器發出的那種聲音,令人非常的不舒服。
“我要殺了你。”那個聲音說道,聲音是冰冷的,沒有絲毫感情的波動,而且說得那樣自然,好像這已經是一個事實一般。
獨孤一刀眼睛驀地發出一道冷光,淡淡的說道:“是聶隨風派你來的?”此刻獨孤一刀已經認出了,這個漢子就是那天在武林大會上緊隨聶隨風左右的那人。
漢子淡淡的說道:“你不用問這麼多,因為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話音剛落,漢子腳邊的落葉突然猛地向兩邊分開,然後一條人影猛地向獨孤一刀竄來。
獨孤一刀麵色一變,猛地一掌向前推去,但是卻猶如石沉大海,竟然沒一點動靜。與此同時,一絲陰冷刺骨的氣息已經近在咫尺,獨孤一刀身形暴退,倏忽之間就往後飛退了十幾米,但是停下來以後獨孤一刀還是感到方才腹部微微涼了一下,低頭一看,隻見自己腹部的衣服已經被劃出一條口子,露出了皮膚。
獨孤一刀駭然的看著遠處紋絲不動的那個人,他剛才一瞬間便移動到了獨孤一刀身邊,不知用什麼利刃劃破了獨孤一刀的衣服,但是此刻他卻還是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好像從來沒有動過一般。
這種身法,獨孤一刀實在是自愧不如,就算是把逍遙覺得內功修煉到第九層,也不過如此吧!獨孤一刀暗暗地想,看向那黑衣漢子的眼神中已經多了一絲警惕。
那黑衣漢子雙眼麻木的盯著獨孤一刀,幹澀的聲音再次響起來,略帶讚許的說道:“能在我這一擊之下逃生,說明你的實力還算過得去,至少在你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修為,已經很不錯了。”
獨孤一刀淡淡一笑道:“閣下謬讚了,我這三腳貓的武功,實在不能入閣下法眼,真是慚愧。”
黑衣漢子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表情,就像一個燒焦的木頭,一點生氣也沒有。隻聽他竟然微微笑了笑,隻那笑聲也異常可怖,仿佛一個生鏽的木偶在嘎嘎怪笑,生澀而又尖銳。
“小子,你師父是誰?”黑衣漢子問道。
“我師父?”獨孤一刀一愣,隨即淡淡的說道:“我沒有師傅。”
“那麼你這駕鶴決的武功,從何而來?”黑衣漢子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但是這句話卻讓獨孤一刀微微一震,心道怎麼你也知道這是駕鶴決的武功?這個漢子到底是什麼來曆?
見獨孤一刀沒有說話,那漢子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也無妨,反正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獨孤一刀驀地抬起頭,冷笑道:“是麼?閣下認為一定能殺的了我?”雖然眼前這個對手的確是很恐怖,但是獨孤一刀亦然沒有畏懼,雙眼冷冷的盯著他。
那漢子沒有再說話了,隻是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也沒有出手,他似乎在等待一個最佳的出手機會,可以一擊讓獨孤一刀斃命,因為他做事都喜歡趕緊利落,從來不喜歡拖泥帶水,以往他跟隨在聶隨風身邊,有殺手來殺聶隨風都是被他一擊斃命,但是今天他雷霆一擊竟然讓獨孤一刀躲了過去,眼前這個冷峻的少年已經是他這些年來在江湖遇到的最厲害的角色了。但在在他的眼中,獨孤一刀依舊難逃一死,隻是死得快慢而已。
一陣微風吹過,滿地的落葉沙沙作響,整個林蔭道上頓時顯得無比肅殺。林蔭道的兩端,兩個一身黑衣的人長久的對峙著,獨孤一刀的身上此刻散發出強烈的殺氣,連旁的落葉都被這股殺氣激開,從樹上落下來的落葉在獨孤一刀身子以外半米的距離便被他的殺氣推開,此刻的獨孤一刀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刀,獨孤一刀目不轉睛的盯著遠處的黑衣漢子,他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是一個怎麼樣的高手。
而那個黑衣漢子站在遠處,卻仿佛像一截枯木一般,一點生命的氣息也沒有,仿佛死了一般,容易被人忽略他的存在,但正是這樣一個容易讓人忽略的存在,卻蘊含著極端危險的氣息。
又是一陣微風吹來,一片樹葉落到獨孤一刀的麵前,在那個小小的瞬間,遮住了獨孤一刀的視線。就在那個小小的,千分之一秒的瞬間,黑衣漢子的身體動了。
獨孤一刀的眼睛被落葉遮住了視線,他看不到黑衣漢子的身體是怎麼移動的,他隻是感覺遠處的人影微微晃動了一下,然後一絲陰冷刺骨的氣息已經滲入了他的後背。
他在身後!獨孤一刀來不及驚詫他的速度,猛然身體向前俯衝下去,貼到了地麵上。與此同時,一道淩厲的勁風從頭頂劃過,把獨孤一刀尚且飛揚在上方的頭發消去了一大片。
獨孤一刀的身體在地麵上一彈,身體一轉,向漢子掠了過去,雙掌飛舞,鋪天蓋地的掌影籠罩了漢子。
令獨孤一刀感到震驚的是,獨孤一刀一連向他擊出了三十多掌,竟然都恍如石沉大海一般,打在他的身上就沒有一點聲音了,他仿佛是一個神秘莫測的黑洞,吸收了獨孤一刀所有的掌力。
這實在是太怪異了,獨孤一刀還是第一次見過這麼怪異的人,怪異的令人恐懼。
獨孤一刀見掌力奈何不了他,便身子後退,緊緊地護住自己,轉守為攻。漢子縱身撲上來,手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柄閃爍著冷光的匕首,向獨孤一刀刺來。獨孤一刀的身法也是飛快,總是堪堪躲過那雪亮的匕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麵對這麼快速的攻擊,稍有不留神就會被匕首刺成一個透明窟窿。
那漢子的身法卻是無比詭異,上下翻飛,總是毫無征兆的出現在獨孤一刀身邊的各個位置,令人防不勝防。獨孤一刀越打越是心驚,這樣詭異的身法讓他想起了一個人,不,是兩個人。那就是慕容無涯和慕容玉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