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療養院住了將近一周,蘇凡已經對鬆鳴山上的建築有所了解了,比如說自己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其實是一個投資巨大的酒店項目,據說在這裏住一晚最便宜都要五千塊。住宿都這麼貴的,要是買一個這樣的院落……
而且,就算這院子不是霍漱清買的,是別人留給他用的,那也是……
她這麼想著,就聽他說:“茶幾裏有今年春天新出的茶葉,你給咱們泡一壺。”
蘇凡應聲,從他的腿上起來,按照他說的,從茶幾抽屜裏拿出一罐茶葉,坐在那紫砂壺裏泡上了。
茶香浸透這個房間裏的空氣,外麵的雨,好像也小了。
霍漱清靜靜望著身邊安靜的女孩,心情卻並不安寧,他的心,似乎從來都靜不下來,工作的事,還有家裏的事。
父親的話,不停地在他的腦海縈繞,他該怎麼處置眼下的局麵?不過,有一點倒是值得欣慰,父親似乎對蘇凡沒有反感,並沒有因為她是自己現在交往的人而排斥她。
蘇凡看看他,發現他的視線雖然在她的身上,可心裏似乎在想別的事情。男人的世界,她是不懂的。
靜靜地,她給他倒了一碗茶端給他,霍漱清醒過神,接過來抿了一口,道:“在療養院過的怎麼樣?有沒有無聊?”
“還好,可以看看書啊散散步啊爬爬山啊,挺好的。要是現在就退休了的話,就太好了!”蘇凡道。
他不禁笑了,說:“才上班幾天就想著退休?你也太懶了吧?”
她靠在他的懷裏,道:“日子太舒服了就不想去辛苦了呀!果然啊,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他輕笑,親了下她的額頭。
“現在身體感覺怎麼樣?”他問。
“還可以吧,我覺得沒必要再在這裏待下去了,又浪費錢,又……”她抬頭望著他。
“再待幾天,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等我處理好了,你就回去上班。放心,不會讓你在這裏一直住下去的。”他摸著她的頭發,道。
蘇凡點頭。
“哦,對了,有件事,你願不願意去給一個小朋友做老師?”霍漱清問。
“老師?”
他點頭,道:“我外甥女桐桐來了,想要一個老師給她補習課程……”
“桐桐?”
“嗯,你願意嗎?她想在雲城待一個假期,可是我姐擔心她學習的問題……”霍漱清道。
“如果要找專業一點的話,我跟雪兒說說,讓她從學校裏找一個大學生來教吧!”可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傻丫頭,我讓你去你就去,別想那麼多了,啊?”他說著,端起茶碗飲了茶,拍拍她的背:“走,時間不早了,早點上床睡覺,那邊房子還有浴桶,你會放水嗎?”
跟著他走出堂屋,來到了東廂房,左手麵是雕花木屏風隔擋著的古式大床,屋子中間擺放著簡單的沙發茶幾,右手麵則是同樣的雕花屏風隔擋著的浴室。
蘇凡找到浴桶放水的開關,靜靜看著桶子裏的水麵越來越高,而屋裏的那個男人,正在外麵換衣接電話。
窗戶都已經關上,絲毫感覺不到山裏雨夜的冷氣,蘇凡望著眼前的一切,總有種恍若夢中的感覺。
靜靜站著,不知到了何時,身後有個人過來抱住了她,她閉上眼,拿起他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他便低頭吻上了她的脖頸。
浴桶邊,衣衫掉落。
水汽沼沼,霧蒙蒙的包圍著兩個人。
窗外,雨聲不停,打在樹葉上,屋裏的溫度,卻是越來越高。
霍漱清從未想過,竟然在這個本不該瘋狂的年紀如此瘋狂,在遇到這個女孩之後被徹底點燃。一切,不管和她做什麼,都變的那麼順理成章,絲毫不覺得怪異,似乎根本不需要用腦子去想。
如此的風月無邊,如此的情深意濃,似乎隻有將自己完完全全徹徹底底交給對方,才算是真正的愛著,才算是不負今生!
和他在一起越久,她才會意識到自己是多麼愛這樣一個霸道的男人!
頭頂的那盞燈,發出幽黃的光芒照在身上,木窗欞被風雨拍打著發出的聲音,卻絲毫不能降低房間裏的溫度。
蘇凡枕著他的胳膊,靜靜伏在他的胸前。
“累了?”他的聲音裏透著濃濃的歡喜,以及依舊沒有散退的情語。
她不語,隻是輕輕捏了下他的手指。
他無聲地笑了,親了下她的耳廓,道:“對不起……”
越是這樣說,她越是難堪,幹脆伸手堵上他的嘴巴。
他定定地看著她笑,抓著她那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