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潭死水。如果說讓他的人生軌跡有了一點變化,有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東西出現的,全都是因為她的出現!可是,他不能說。
“我和希悠的婚姻也是,很早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要娶她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彼此了解,似乎我們今天的一切早就在我們出生的時候注定了,我們隻有接受。”他的雙手抱著咖啡杯,望著遠方,“有時候我特別羨慕以珩,”他看著她,“哦,就是敏慧的哥哥,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的。他比我任性,也許,也就比我要……”他沒說出來那兩個字,靜靜地喝了口咖啡。
“你,不幸福嗎?”她開口問,或許,她不該問這個問題,不該問。
他歎了口氣,搖頭道:“怎麼不幸福呢?我說過了,我是非常幸運的人,怎麼會不幸福?可是,這幸福,並不是我想要的。”
“真是貪得無厭啊你!”她喝了口咖啡,道,“知道嗎,很多言情小說裏都這麼寫,富有的男主角衣食無憂,有很漂亮優秀的未婚妻,卻對自己的家人說,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知道有多少人會在下麵回複這樣的話嗎?知道那些回複是什麼嗎?很多的時候就一句話‘你不想要,我想要啊’。我沒有資格批評你,因為我沒有經曆過你的那些生活,可是,我想,如果你覺得這不是你想要的幸福,那麼你想要的幸福又是什麼呢?你自己知道嗎?”
曾泉看著她。
曾泉轉過頭,看向遠方。
此時,在霍漱清位於榕城東郊的一個別墅區裏,他的單身派對正在舉行。和孫蔓結婚期間,霍漱清在這個小區裏買了一套三百平米的別墅,這是霍漱清和孫蔓離婚之時唯一留下的一套屬於共同財產的房子,而蘇凡從沒有來過這裏。
參加單身派對的除了霍漱清隻有六個人,覃逸飛、覃東陽、齊建峰、孫蔓堂哥孫天霖,本來還有覃逸飛的姐夫羅正剛,其他人都到了,卻不見他來,再多一個人便是咖啡店老板adam,隻不過今天他不是煮咖啡,而是給大家調酒。
門鈴,響了。
霍漱清忙起身去開門,進來的是羅正剛,還有覃逸秋!
“啊呀,小秋怎麼來了?這麼點假都不給老羅放啊!”霍漱清笑著說。
“怎麼,就隻許他來慶祝你告別單身,我就不能來了?還算不算兄弟啊?”覃逸秋笑道。
“就是啊,我們男人在一塊兒喝個酒說說心事,小秋你來幹嘛?”覃東陽也說,“老羅,你這家教不行啊!”
羅正剛挽著妻子的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和大家打了一圈招呼,答道:“東哥,我這家教怎麼不好了?太太大人說一,咱決不說二,這家教,擺到哪裏都是典範!”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姐夫,姐,你們喝什麼?清哥的專職調酒師都來了,趕緊要讓他服務一下!”覃逸飛笑問。
“呃,我來看看啊!”覃逸秋說著,起身來到吧台。
“唉,想想上次大家給漱清過這單身派對還是昨天的事,這麼一會兒,我這大舅哥的帽子就落到正剛頭上了!”孫天霖開玩笑地說。
“天霖你可別這麼說,你梅開二度的時候,也沒叫我去喝酒啊,這會兒來這兒酸我?”羅正剛笑道。
“你好意思怪我?當時是我沒叫你嗎?你陪著領導坐大軍艦去揚我軍威了,哪兒霍得上我這壺?”孫天霖道。
“話說回來,你們這些做大舅哥的跑來幹什麼?都是給娘家人當臥底的?敢情這派對要立規矩了,嚴防大舅哥小舅子啊!”覃東陽開玩笑道。
“你就酸吧,逸秋出嫁的時候,你沒去和正剛喝酒,就在這兒立起規矩了?”齊建峰對覃東陽道。
“那個時候我去了啊,我也算是大舅哥了,對不對?”霍漱清笑著說。
“看看,這規矩早就該立了,組織已經不幹淨了!”覃東陽道。
“就你規矩多啊,哥!”覃逸秋端著高腳杯過來,坐在覃東陽旁邊的沙發扶手上,肩膀推了下覃東陽,道。
“這從哪兒學的?”覃東陽笑道,“去京裏當夜店女王去了?”
“看看,誰是風月高手,一試便知!”覃逸秋笑道。
覃逸飛一直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卻是默不作聲。霍漱清盡管沒有表現出對他的特別注意,卻還是難免在意。
自己的幸福,真是建立在逸飛的痛苦之上嗎?霍漱清心裏喟歎。蘇凡啊蘇凡,你怎麼到處都欠這些還不了的情債?
adam一會兒在吧台調酒,一會兒去廚房給大家做夜宵,聽著屋子裏的歡聲笑語,也是為霍漱清感到高興。
“身為大舅哥,今晚我可要替漱清說話了啊,絕對不能灌醉了他,要是明天不能精神地去迎娶新娘子,那可不行!特別是你,東哥,別灌他!”羅正剛道。
大家都笑了。
“果然當了大舅哥這覺悟就立馬提高了,就知道冤枉我,我敢灌他?小蘇明天不得扒了我的皮啊?那丫頭,真是沒話說了,隻聽過護犢子,沒聽過護老公的,她就把老霍護的跟什麼似的,我要是敢在她麵前說老霍的不是,她能砍了我!”覃東陽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