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
她的腦子裏,突然冒出這個問題。
可是母親和張阿姨都看不出她眼裏的迷惑,因為她的表情現在也沒有足夠豐富清晰到讓別人明白的地步。
一早上,醫生各種檢查各種護理,病房裏忙成了一團,還好病房足夠大,要不然還真是轉不開。
霍漱清接到羅文茵電話的時候,正在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當然是馮繼海接了電話,馮繼海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天就真的這麼到來了!真的要去放鞭炮慶賀一下啊,必須要慶賀一下啊!
縱然是個五尺男兒,一個和蘇凡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潸然淚下。
蘇凡醒來了,霍書記就會變得正常了!是啊,霍書記已經不正常,從蘇凡出事的那個時候開始,盡管他表現的和其他的同僚一樣。內心的那種痛,是不會輕易表現出來的啊!這個世上,隻有蘇凡一個人才會讓霍書記如此,上次是她離開的那三年,而這次,雖然隻有半年的時間,可是,馮繼海感覺這半年比那三年更難捱,更加的艱難不易。
“是,夫人,霍書記正在開會,等他出來我立刻報告。”馮繼海道。
與此同時,曾元進也接到了妻子的電話,可是同樣因為工作的緣故沒有辦法趕去醫院。
羅文茵坐在病床邊,看著女兒躺在那裏,煙圈不禁泛紅了。
“什麼都別想,好好休息,慢慢就好起來了,乖!”羅文茵輕輕拉著女兒的手,道。
可是蘇凡的腦子裏有太多的疑問,記憶就像是碎片一樣拚湊在一起,亂七八糟的,她根本分不清什麼是什麼,根本沒有辦法連起來。
“念卿去學校了,等下午我再接她過來看你,那孩子啊,真的好聰明,可討人喜歡了。你爸說那是因為像你的緣故!”羅文茵含淚道,對女兒說著。
可是,蘇凡的眼神,似乎有些呆滯,好像並不能聽懂羅文茵在說什麼。
羅文茵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就算蘇凡現在不能怎麼說話,身體不能動,可是她的眼神不該是這麼呆滯的啊!怎麼感覺和她說話沒反應呢?
“你先休息會兒,媽就不吵你了!”羅文茵說著,起身輕輕在蘇凡的額頭親了下,深情地注視著女兒那慘白的臉龐,折身離開的時候淚眼蒙蒙。
跟一旁陪護的護士交待了幾句,羅文茵就走了出去。
到了外間的客廳,羅文茵給丈夫撥了個電話。
“出什麼事了嗎?檢查有問題?”曾元進問。
“我感覺迦因好像有點不對勁。”羅文茵壓低聲音道。
客廳裏就她一個人,可是羅文茵還是害怕裏麵的女兒聽見。
“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她受了那麼重的傷,現在才醒來,可能有些不適應是自然的……”曾元進解釋道。
“你說的那個我知道,現在的問題是……”羅文茵說著,看了一眼套間門,道,“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怪怪的,我和她說什麼她都沒反應。”
“怪?”曾元進愣住了,“你不是說她叫你媽媽了嗎?”
“是啊,可是,我感覺她是不是不記得什麼了,我和她說念卿,她都沒有反應啊!你說這怎麼回事?是不是睡的太久,腦子出問題了?”羅文茵道。
“你現在去找一下薑教授,和他說一下迦因的情況,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曾元進道。
“嗯,我知道了。”羅文茵道。
“哦,你給漱清說了沒?”曾元進問。
“我給他打電話了,小馮說他在開會,可能現在還沒開完,一直沒給我電話。”羅文茵道。
“那你去找薑教授了解一下情況,回頭再給我電話。”曾元進道。
羅文茵掛了電話,深深呼出一口氣,起身離開病房。
剛到門口,張阿姨就進來了。
“我去找一下醫生,你去裏麵守著,和她說說話,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就跟我說。”羅文茵對張阿姨道。
“我知道了,夫人。”張阿姨應聲。
薑教授的辦公室在下麵的一層樓,羅文茵走樓梯下去。
到達薑教授辦公室的時候,教授正在和自己手下的醫生討論蘇凡的病情,對於他們來說,蘇凡不光是一位身份特殊的病人,也是病情特殊的。
“曾夫人?”薑教授看羅文茵敲門進來。
“你們在忙嗎?”羅文茵問。
“哦,我們在討論霍夫人的病情……”薑教授道,“您請進吧!”
“薑教授,有點事,我想和您私下談。”羅文茵道。
薑教授便讓其他的醫生都出去了,關上門問羅文茵道:“什麼事,您說吧!”
羅文茵便把蘇凡剛才的情況說了下,薑教授陷入了思考。
“到底怎麼回事?她好像記得什麼,又對我說的話沒有反應,是她失憶了,還是腦子哪裏反應出了問題?”羅文茵問。
羅文茵不是普通人,不是徒有一個部長夫人頭銜的家庭主婦,在女兒沉睡這段時間,她也閱讀了大量了醫學著作,雖然不及專業人士那麼精通,可是也不是完全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