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漱清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不知道感動著多少人。身為嶽母的羅文茵看到這樣的情形,怎麼會無動於衷?雖然女兒昏迷不醒,而且還不知道能不能再醒過來,可是,霍漱清這個女婿,真的,真的讓羅文茵和任何人都無可挑剔。甚至羅文茵後來還和曾元進商量過,如果蘇凡不能醒來,或者醒來後變成植物人或者生活不能自理,就讓他們夫妻兩個人來照顧這個女兒,“這是我們欠那孩子的”,曾元進是這麼和羅文茵說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羅文茵和霍漱清表露過這方麵的意思沒有,因為蘇凡清醒後非常努力地做康複訓練,那個刻苦,讓周圍的人不由得讚歎。
蘇凡的努力,霍漱清的不離不棄,讓羅文茵的感情重心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大女兒這一家人身上。而曾雨這段時間的確是太不像話,誰都看不下去。羅文茵也不知道在私底下把這小女兒罵過多少次了,“你姐姐那個樣子,你怎麼就無動於衷?她是你的親姐姐”,羅文茵曾經這麼說過,可是曾雨隻是被母親逼的沒辦法的時候去看過蘇凡幾次,每次都好像很不耐煩,好像床上那個病弱的人和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一樣,根本不顧病房裏其他人的難過。這也就難怪羅文茵今時今日這麼對待小女兒了。
看著曾雨這樣,羅文茵的秘書孫小姐不禁在心裏說了句“活該”,一切都是自作自受,不是嗎?自作孽不可活,種什麼因得什麼果,曆來如此。
不過,曾雨變成今天這樣,不得不說這也是羅文茵自己嬌慣縱容出來的。
因為失去了大女兒,羅文茵就對這個小女兒百般縱容,越來越沒有樣子了。
作,有個詞叫作,這都是作的。
蘇凡身為部長級的夫人,那麼年輕,卻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和部長夫人的母親完全不同,對人親和,對誰都是一臉熱情溫暖的笑容,讓每個人都看著心裏暖暖的。再加上她在經曆了那樣巨大的災難之後表現出來的堅強和執著,那種不放棄的精神,那種麵對痛苦依舊微笑的勇敢,深深感染著周圍的每一個人。曾家的勤務人員從上到下都是對她深深的敬意,每一個人都敬重她。這份敬重,並不是因為她的身份,不是因為她有一個那麼前途遠大的丈夫,不是因為她有一個高貴的出身,而是因為她自己。而且,對蘇凡的敬重,和對方希悠的敬重,那是完全不同的。
秘書孫小姐很是尷尬,便小心退了出去。
曾雨看著母親,母親卻隻是掃了她一眼,道“你還想丟人到什麼地步?”
“媽……”曾雨趕緊過來,坐在母親身邊,抱住母親的胳膊,“媽,你不愛我了嗎?親愛的媽媽,美人媽媽……”
曾雨一頓撒嬌和拍馬。
可是,羅文茵現在也不會為女兒這些小把戲認輸了,以前隻要曾雨這樣撒嬌,她就立刻投降了,而現在……
“你前幾天是不是又去飆車了?”母親問。
“就是幾個朋友一起玩玩兒嘛!”曾雨道。
“玩兒?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兒?”母親生氣了,“都這麼大人了,什麼時候知道做點正經事?整天就是混吃混喝……”
曾雨“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現在就喜歡她,你根本不愛我!”
“你還怪我?”羅文茵道,“你看看你自己一天做的什麼,你看看你姐姐,那麼堅強,你什麼時候有她的萬分之一?”
“你就覺得她好,你就覺得她好,嗚嗚。”曾雨哭著。
“我就是覺得她好,她是最好的,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兒。”羅文茵道。
曾雨哭的更傷心了,道:“媽,我才是你的女兒啊,媽……”
羅文茵看著小女兒這樣哭泣的模樣,道:“什麼時候你做點像樣的事了,再來跟我說這話。”
曾雨見母親根本不為自己的眼淚所動,一下子站起身,盯著母親,道:“她能活過來是運氣好,她做過什麼了?不就是嫁了一個好男人嗎?我也能!”
說完,曾雨氣呼呼地跑了出去。
秘書孫小姐站在餐廳門口,看著曾雨出去,才折回餐廳,看著羅文茵歎氣。
“夫人,別生氣了,對身體不好。”孫小姐忙說。
羅文茵搖頭,道:“為什麼我的兩個女兒,會差距這麼大啊?”
是啊,為什麼呢?錦衣玉食,不見得能養出好孩子,貧寒之家,也不一定不能養出王侯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