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她全都想起來了!
郎天祁!傅亦茹死死地盯著燈火後麵那張看不太清楚的臉龐,氣得嘴唇直發抖。
沒想到,他竟然會設計陷害她,陷害他自己的發妻!讓她在那麼多男人麵前丟人現眼,蒙受羞辱。
他,他為什麼要做得這麼絕?!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傅亦茹喃喃地低語著,眼淚,順著她顫抖的臉龐滾落而下,潤濕了她麵前的被褥。
難道,她就活該如此命苦?難道,她就活該被自己心愛的男人算計?才高興了不到一天,她卻又被他給活生生地推進了萬丈深淵。
原來,今天的這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傅亦茹默默地流著淚。可不是嗎,無緣無故地,他又怎麼會對她好?
早已布滿裂縫的她的那顆心,終於,碎斷了。
隔著手中的燈火,郎天祁默默地看了一眼傅亦茹,然後轉過身去,淡淡地說道。
“徐安,先把姚大人帶出去。”
徐安應聲上前,把散在床邊的衣服撿起,遞給了姚至安。姚至安自知已經躲不過去,便隻好認命地將衣服穿上,跟著徐安和其他幾個隨從一起走出了客房。
房中,隻剩下了郎天祁和傅亦茹。郎天祁手裏拿著那盞油燈,又慢慢地踱回到外間,背對著傅亦茹,在桌邊落座。片刻之後,房中響起了郎天祁沉沉的一句話語。
“快把衣服給穿上吧。”
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麼話可以多說的了。傅亦茹想必已經猜出了事情的原由。她必定很恨他。要恨,就恨吧。正所謂,男子漢無毒不丈夫。若是不盡快把傅亦茹給攆走,他又怎麼能把瀟玉給娶回家呢?
然而一想起胡瀟玉,他就心裏直窩火。她明明知道他的一片心意,卻仍然不知好歹地想要嫁給那個姓關的臭小子。哼!他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從他的手裏搶走他的瀟玉!
夜色已深。
鴻順酒樓的大門外,停靠著兩輛馬車。
將傅亦茹帶出酒樓之後,郎天祁把她扶進了其中的一輛馬車。然後,這一行兩輛馬車,在夜色中駛到了位於郎府東北角的角門之外。馬車停穩之後,郎天祁從前麵的那輛馬車裏跳下,轉身把傅亦茹給扶下了車。後麵的那輛馬車裏,徐安和另一個隨從,一左一右地,把姚至安從車上拉了下來。一行人,便悄悄地從角門進入了郎府。
角門後麵,正是墨竹軒的院落。郎天祁吩咐徐安先把姚至安在墨竹軒內看守起來,然後,便拉著神情恍惚的傅亦茹,回到了東院的東廂房。
見到兩人進房,傅亦茹的丫鬟紫英連忙迎上前去。
“少爺,少夫人。”
可是,一眼看到傅亦茹的神色,紫英不由心中一驚。少夫人怎麼好象剛剛哭過呀?今天早上少爺邀少夫人出門看燈市,一直到臨出門兒時,她都是笑盈盈的。可是這會兒是怎麼了?難道,又受少爺的氣了?
“少夫人累了,你先服侍她睡下去吧。”